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從王恒嶽到了榮縣之後,一連做了兩件漂亮事情,深得榮縣父老愛戴,身後還有哥老會也輕易得罪不起的趙熙在為他撐腰。兩邊撕破了臉,弄到後來隻會是兩敗俱傷。
王恒嶽和龍登傑都各有心思,誰都不想走到最後一步,眼下既然李燊春打圓場,兩人也是順勢坐了下來。
李燊春和李淇章低低說了幾句,陪笑說道:“二位,和氣發財,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王隊官有王隊官的難處,龍大爺也有龍大爺的苦衷。大家同在榮縣,朝夕相處,本該守望相助,榮辱一體才是,這麼鬧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說著先勸王恒嶽道:“王隊官,龍大爺不是不肯,而是萬一壞了規矩,怕是不好管教他人,這點還請王隊官務必諒解。”
王恒嶽收了怒氣:“李縣說的是,是本隊官魯莽了些。”
“王隊官大量。”李燊春豎了一下大拇指,隨即對李淇章使了個眼色,李淇章會意,對龍登傑說道:“龍大爺,王隊官的苦處你也看在眼裏了,實在是真正沒有辦法了,這才轉到鹽井之上,將來我榮縣還少不了要王隊官出力之處,不過兩口鹽井而已,便是打了又有如何?你我不說,有誰知道是王隊官打的鹽井?官麵上有我們在,鹽商那,還不是你龍大爺的一句話解決的事情?大家笑著把銀子賺了有何不可?”
此時二李一門心思想著王恒嶽的鹽井一旦打成,自己大有好處,居然都是不遺餘力的勸說起龍登傑來。
龍登傑微微點頭,隻要不說出是王恒嶽的鹽井,這倒可以設法。花花轎子人抬人,同時得罪了當地父母官和拿槍把子的可沒有什麼好處。隻是這麵子上一時下不來。
他的表情王恒嶽都看在了眼裏,舉起杯子說道:“龍兄,方才兄弟多有冒犯,這杯酒就當是兄弟賠罪的了,請!”
“請!”龍登傑釋然,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王恒嶽放下杯子說道:“這打鹽井之事,兄弟是決不出麵的,這位是鄧勇鄧先生,將來就替兄弟打理一切,還望龍兄多多照應。”
鄧勇起來和幾人做了禮。
這事算是談成了,當下幾人又議了好一會,王恒嶽這委托鄧勇全權負責,二李負責鹽照,龍登傑負責地方上的事。打出來的鹽井,李燊春占二成,李淇章占一成,龍登傑占二成,王恒嶽獨占五成。
兩相說定,皆大歡喜,舉起杯子來連幹幾杯,氣氛融洽已極。
正在這時,忽然楊方雲在賀春堂夥計的帶領下匆匆走進,麵色凝重:
“王隊官,緊急軍務,請王隊官立刻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