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篇暈一個(1 / 2)

“皇上駕到!”

李福慶的聲音,一直是那麼的高亢又喜慶。

薛知微腦子還沒從“恍惚”中緩過神,身子倒是先人一步的跪了下去:“恭迎聖上。”

景慎目不斜視,衣角翻飛,從低頭跪著的隊伍裏走過:“起吧。”

當景帝入座,薛知微也已經站了起來,雖然她有些摸不清頭腦——什麼時候見皇兒,她還得下跪了?

當她看到帝王緊鎖的眉頭,不由得露出了關切的神情:“聖上近日飲食如何?可還夜不能寐?疏肝解鬱的藥丸還吃著嗎?”

景慎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瞬間鎖定了她:“愛妃如何得知朕夜不能寐?”

愛妃?這個壞孩子,本宮乃是你的嫡母!

薛知微正要開口教導,突然額中一緊,頭風症猛烈發作,痛徹心扉。就這麼眼前一黑,癱軟倒地……

“娘娘,娘娘!”

“聖上饒命,娘娘久病……”

“饒命……”

隨著薛知微的倒地,整個鍾粹宮的人都開始貼地發抖:禦前失儀,乃是大不敬之罪,輕則仗罰,重則杖斃!

性命攸關,由不得所有人觸地哀鳴。

景慎捏了捏眉心,衝著李福慶擺了擺手。

李福慶是景帝身邊的老人了,揣摩聖心這塊,放眼整個景國,可謂是無人能及。

皇帝不過一個動作,他立馬知道了皇帝的意思,連忙站到眾人中間,手裏的拂塵左邊敲一敲右邊捅一捅,嘴裏更是連聲催促道:“都還跪著幹嘛?怎麼當差的?還不快將李嬪主扶起來,傳禦醫!”

眾人雖然被李大公公“打”了,卻沒有任何怨言。要不是顧及皇帝還在,恨不能喜笑顏開放聲大笑——大患已解,性命無憂,為何不開懷?

宮人們手腳輕快,立馬將倒地的李娘娘給送到了床榻上。

貼身侍婢念春淚眼婆娑,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娘娘啊娘娘,您到底怎麼了?今兒起身就有違常態,見了“日思夜想”的皇上,您竟然全無往日“小鳥依人”的姿態,反而是“口出狂言”……

是夢魘了?亦或是,有人使壞?

念春淚眼後頭,有犀利在閃爍!

主仆一體,若娘娘有礙,其他宮人或還有生機,獨獨她,絕無生的希望。

念春是陪著李有思嬪主長大的,當年一眾奴仆中,念春並不出眾,但主子卻一眼挑中了她,從此擺脫了作惡活的命運,活成了她從不敢奢求的模樣。

主子給了她新的生命,恩情不亞於生身父母。於公於私,她絕不容許任何人、任何事,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謀害主子!

禦醫王積年腳步飛快的趕了來。

“參見聖上!”王積年跪倒在皇帝的腳下。

景慎擺了擺手:“李嬪身子一直不見好,到底是何緣由?”

王積年額頭開始冒汗:他是太後撥給鍾粹宮的專職禦醫,主子久病不愈,難保他……

一榮俱榮的,豈止是貼身侍婢,他們這些屬官也赫然在列!

李嬪主是高階妃嬪,乃已逝太後所賜,雖位不及江貴妃,卻隱隱有皇後之下、一人獨大的威勢。

嬪主自打入宮,便久居病榻,先太後在位時,便多有問詢。

皇帝至孝,太後的關注引來了他的側目。於是乎,皇上往來鍾粹宮的頻率,明顯高於其他妃嬪,便是與皇後作比,也是“伯仲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