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言凰連苦都叫不出的時候,卻是紫電難得開口解救:“炎華,你該明白,她是隻有我才能欺負的。”口吻頗有些獨占意味的霸道。
聽見這話,言凰頓感心情愉快幾分,但如果紫電不是為了爭奪“欺負權”而開口幫她的話,她會更開心一點兒。
炎華被他的話語震懾到,識趣的輕哼一聲,不再挑戰他的底限。豁出去一般地伏地做起飛狀,擺明是讓言凰上去的意思,於是她欣然攀著炎華的脖頸跳上他的脊背,柔順光滑的羽毛有些溜手,她生怕掉下去隻能緊緊抱著它的脖子不肯放鬆一絲一毫,於是炎華又有了諷刺她的理由,起飛之前冷哼一聲鄙夷道:“無膽的凡人!”
“我恐高不行嗎?”言凰吐著舌頭回應它。
炎華沒再多說直接揮動碩大的雙翼斜飛入天際,到了天空中的言凰滿心新奇愉快,哪還有半分恐高的樣子,刺激的經曆早已令她將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毛病跑諸腦後。
“啊~我在飛啊~”言凰一陣腔調奇怪的呼喊,聽得炎華與紫電隻想掩耳,前提是如果鳥類和劍有耳朵。
原來在空中的感覺真的如此自由自然,人類天生便有種對天空的憧憬,對展翅飛翔的渴望,然而言凰到這一刻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比前世坐在飛機裏穿行雲層的感覺還要美妙許多。
然而就在他們漸漸遠離戰府後,原先停留的地方卻有了人聲。
“小九,你已經向我證明有足夠的力量承擔一切變故,快回去吧,也許……還不算晚……”
擔憂和遲疑伴著話語流瀉而出,這是戰無涯的聲音。
他的身影掩映在高壯的樹後,顯然已經佇立良久,他自言自語說完這句話又不舍地抬頭將視線投向天際,那個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如翻墨的夜空中,正滿懷期待飛向自己的家。
他是信守承諾之人,既然答應過言老爺,就不能放她離開。但現在的她,已經用自己的力量突破而出,一切已不在他的控製之中,他沒有道理再橫加攔阻。
想到這裏他無奈一笑,從樹後走出來,一轉身便融入在淒迷的夜色裏,漸行漸遠。
約莫清晨時分言凰終於回到延城,炎華畢竟是上古神獸畢方,不好太過招搖,便在入城前重新化作最初的珠子模樣收入無盡藏,雖然畢方對此甚為不滿,但眼下也隻能這樣。
言凰一路疾走趕回言家,卻在路上行至大街小巷被人指指點點,他們竊竊私語卻聽不清楚究竟是在議論什麼。
見眾人神色奇詭,她心裏泛起嘀咕,莫非是言家出了什麼事情?想到這一點,她腳下的速度一快再快,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向家中。
雖然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然而來到言家的那一刻她還是徹底懵了,眼前的景象猶如當頭棒喝,令她無法再振作情緒,撫著胸口連連倒退幾步,始終沒有絲毫勇氣走進家門,因為……曾經壯觀的言家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門框,向裏麵望去一片空曠的空地,若不是地上殘破不堪的牌匾,她怎麼也不肯相信這就是她的家,那個幾天前她居住的家。
為什麼會這樣?遭遇強盜也不過是洗劫一空,究竟是誰,又是怎樣的力量能夠頃刻毀滅言家龐大的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