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今年可是虛歲十七?”虞翎漫不經心地說。
說到這裏她的意圖言凰已經了然於心卻並不點破,裝作傻乎乎地模樣欣喜地開口:“是啊,下個月就是了,之前爹還說等我過生日的時候要把伯父伯母、無涯哥哥都請去呢。”說完言凰又像是恍然想起什麼似的,表情沉下來,眼睛集中在地麵上的一點,顯得黯然傷神,歎息般開口道:“也不知道爹爹現在好不好。”
就這樣既巧妙地轉移話題又自然而然地透露出想要回家的意思,意識中的紫電按捺不住讚她一句好演技,言凰心裏得意麵上卻滴水不漏保持著一臉神傷委屈。
“哎……”一向健談的虞翎眼見扯到人家痛處,自然不好意思再提起原先的想法,一門心思糾結著要如何安撫言凰波動的情緒。
言凰察覺到虞翎的變化,心道自己果然是好演技,在此之前她還不知道自己還有這表演天賦。可是轉念想來,虞翎撮合她和戰無涯也是好心,她忍不住心裏暗歎:欺騙非吾願,緣分莫強求!
虞翎包紮好言凰滿身的傷口才再次開口說:“言大哥做事自有分寸,他不願意讓你留在延城總有他的道理。”
“爹一心怕我受委屈,卻忘記自己已經力不從心,早到了該由我孝敬的年紀了。”言凰頓了頓又繼續道:“伯母能否念我一片孝心放我回延城,我一定要回去!”話到最末,眼裏竟無法抑製泛出淚花,這次的痛苦表情已不再是偽裝。
虞翎見狀,有些為難。身為女子又是做父母的她顯然對言凰十分動容,卻無法開口做這個主,一時間神情猶豫的左右思索著。
言凰見她不肯答允也不作出回應,便自顧自地繼續念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小九是女子,並不如男子那般心胸開闊,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必定會傷心欲絕,惶惶不可終日……”鼻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塞住,喉嚨也變得嘶啞阻塞,她的聲音幾次哽咽,卻強忍著一次道盡。
身上一陣軟熱,是虞翎溫柔地抱住她:“我可憐的九兒。”她的情緒被言凰的一番話感染,聲音也泛出哭腔,隔了好半天她終於打定主意地說:“這一次伯母是站在你這邊的,我的小九比任何男子都堅強,能夠承擔一起!”她本就是重視女性權力的人,見言凰有誌氣、肯擔當自然十分欣慰。不得不說比起過去那個柔柔弱弱的言凰,她更喜愛眼前這個。
虞翎將言凰護在懷裏安慰了好一陣,才肯鬆開懷抱對她說:“小九你且在此處歇息片刻,我這就去勸說無涯,他是個孝順的孩子,斷然不會拂逆我的意思。”
“多謝伯母體諒。”言凰頷首道謝。
虞翎風風火火打開門走出去,言凰伏案趴著,意識裏卻在跟紫電交流。
“紫電,我好累啊!”來到戰家以後就開始跟許多不熟悉的人周旋,她身心俱疲。
“跟你合體消耗我許多神力,我看真正累的是我吧。”紫電心裏鄙夷著她開口。他才剛剛蘇醒過來就用那麼耗神的大招,搞不好會再次陷入沉眠的!
一聽紫電提起“合體”這麼個曖昧的詞彙,言凰麵頰上立刻飛紅一片,敏感的從桌邊跳了起來,驚道:“你不要把歧義百出的詞隨便掛在嘴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