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無涯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放在馬背上,然後徑自走到她方才所指的馬車旁邊,一掀開簾子果然看到車廂中擱置著一柄寶劍,伸手便去拾取,卻被無意識的電流刺痛指尖。
雖然紫電已經陷入沉眠,但表麵卻帶著保護的電流,除了認可之人其他人均碰不得。
戰無涯與言凰最後分別之時她還未曾撿到紫電,所以戰無涯並不曉得這一茬,他皺眉心想言凰果然變得出乎他的意料,這柄劍擁有如此警覺的靈性絕非凡品,不過他也非等閑之輩,再加上五行屬性火克金這一點,他有足夠的信心打破紫電的防禦層。
當他再次伸手觸碰紫電劍身,以掌間釋放出的火炎壓製電流,終於使刺手的電流消失殆盡。
戰無涯看著車廂一角惶惶不安的車夫,從懷中取出些銀兩放在車板上,遣他離去:“你回家去吧。”
因為紫電已經沉眠,無力維持神力,所以繩索早已鬆開,車夫之所以沒有馬上逃離,卻是因為惦記著言凰的安危,怎麼說他也已經收了人家的錢財,不能拋棄雇主就跑,那樣就太沒有職業道德了,以後還怎麼混呢。
“謝大爺的賞,小的這就走了。”車夫喜滋滋揣起銀兩,從車廂裏鑽出來坐在車架最前頭,一揮馬鞭匆匆往回家路上奔去。心想這一趟兒活下來可是收獲頗豐,那些小驚嚇哪還算的上什麼。
戰無涯回到赤炎龍馬身邊,動手將紫電拴在言凰腰間,轉身向言弛走去。
言弛以為他要殺人滅口,嚇得頭也不敢抬起,對著戰無涯一下又一下地磕頭,渾身顫抖不已,生怕下一刻就身首異處,使出吃奶的勁兒求饒。
可是戰無涯並未打算傷人,淡淡開口道:“不必擔心,我戰無涯雖然雙手沾滿鮮血,卻從不沾半滴廢物宵小之血。”說著順手解下言弛一眾人的馬匹韁繩,放它們自由離去。失去坐騎,沒有幾日行程恐怕言弛他們回不到延城,這便足矣。
一切完畢,戰無涯不屑再看幾乎把臉埋在土中的言弛,走向赤炎龍馬,牽住韁繩便踩著腳蹬翻身上馬,帶著昏迷不醒的言凰朝中州皇城方向絕塵而去。
待他身影遠去,言弛觀望好一會兒才敢起身,由於跪得太久冒然起身,麻木的腿腳一軟便重新滾落在地上。他看看自己這灰頭土臉的樣子,心中對言凰的恨意節節攀升,隻好拿手下人撒氣,兩腿一伸,大聲對周圍倒得七零八落的下人罵道:“都他媽的是瞎子嗎,沒看到老子起不來,還不快滾過來扶老子起來!”
見自家主人氣不順,狗腿子們連滾帶爬過來,七手八腳攙扶起言弛。他腿腳恢複了些,這時候看見誰都不順眼,抬腳踹翻麵前一個手下,連帶著幾人一齊倒地。
“你們這群飯桶,廢物!”
狗腿子們紛紛應和:“是,是,少爺,我們是飯桶,廢物,早知道這樣就應該通知黑先生來支援的!”
他們口中提起的黑先生便是玄厲。
“別跟老子提他,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需要的時候從來找不見人,氣死老子了!”言弛怒氣衝衝,雖然名義上他尊玄厲為師父,但是這位大少爺除了自己誰也看不起,要不是瞧玄厲神通廣大,怎麼肯在他麵前點頭哈腰,一提起這茬他就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