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從口鼻深入喉嚨,彌散的思維告訴自己應該有所行動,但沉重的四肢卻像僵化一般連輕微的劃動都無法完成;痛苦的感覺已經麻木,最後一絲空氣被從肺中驅逐,品嚐著鹹澀,回憶起最後看到的景象和他越發模糊的身影,我忽然很想笑,但大腦似乎已經失去了對肌肉的控製,所以我隻能看著自己在藍色的異世界中下沉,麵無表情,氣泡在漸漸淡化的血色中緩緩升上海麵然後破裂。
“我死了......”腦中浮現出這個意識,淚水從眼眶湧出,與海水融為一體,沒有人看得見,明明肉體已經沒有任何知覺,我卻奇異的知道自己還是流淚了,為什麼還會心痛,是因為那個人,“被最愛的人所殺,我早該知道的......”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局嗎,至少他會永遠記著我,這樣想著,我的內心平靜了,“現在......一切都已結束......”是的,一切都結束了,所有的愛恨還有罪惡,我可以解脫了,雙眼失去了最後的光輝,墜入了永恒的黑暗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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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真的以為一切都能結束了,我完美的罪惡一生,就像所有小說一樣,罪惡的反派領便當被正義的英雄殺死,這就是反派最高追求,眾叛親離,被奸情對象大義滅親,嘔,多麼狗血而壯麗的一生,可惜的是我錯估了天雷和狗血的誘惑力,以至於創造世界的某個神跟我開了一個玩笑,我以為這是狗血的結束其實TMD是天雷的開頭啊,你說我看了那麼多小說漫畫‘天是紅河岸’‘尼羅河女兒’,怎麼就沒意識到水是某種和穿越這個大狗血簽約的神器啊,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死在水裏啊,結果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那個誰誰誰,我不死了行不,這個遍地腦殘狗血的世界真的不適合我啊!!!”——崩潰的某魔王殿下
“現在......一切都已結束......”“可是......”明明應該是無盡寂寞的黑暗,卻忽然聽到什麼聲音在耳邊環繞,沉重的眼皮一下子輕鬆起來,一瞬間所有感覺回到身體裏。
“可是...誰來告訴我...”“你醒了,主人!”表情冷峻的黑發青年像標槍一樣站立著,聲音就像珍珠打在玉石上清澈悅耳,恭敬卻不諂媚,與他清冷的氣質是那麼相襯,就像寂靜的黑夜。
“可是...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哎?!”我睜大雙眼驚叫著跳了起來,柔軟的蠶絲被順著身體滑了下去。
“我還活著??”大腦意識猛然浮現這句話,感受著四肢傳來的感覺和力量,眼前清晰的畫麵,隱隱的香氣彌漫在鼻尖,“您這次的行為太魯莽了,我們整整損失了兩車貨物,而且....”艱澀的大腦緩慢恢複了它正常的運作,但陌生的環境讓這個剛從死亡中掙脫的人一下子回不過神,隻能呆呆的望著眼前貌似仆從的“人”說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話。
“如果您下次還想自殺就該把腦袋整個砍下來,隻割脖子對於是魔族的您是沒用的!”明明是清冷恭敬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讓腦袋還一片混沌的人眼睛瞪了出來,嘴也張的老大“自殺??”,手不由得伸了過去,顫抖的想抓住眼前人問個明白“我是他殺啊!喂!”
“砰砰”敲門的聲音正好傳來,伴隨著略顯甜膩的聲音“失禮了!”,隻見仆從快速的轉過身走向旁邊的門,讓伸過去的手失去了它的目標。
也許是動作過猛牽扯到哪根肌肉,手的主人忽然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痛從他脖子上傳來“怎麼回事...脖子!”,這樣想著,他撫上了疼痛的脖頸,上麵纏繞著厚厚的繃帶,“我的傷明明是在胸口啊...”一邊繼續想著,手順勢向下摸去,“咦!?”時間在這一刻定格了幾秒鍾,然後崩潰了,一股股冷汗冒了出來,然後是滿頭黑線金星亂飛,眼球掉了,下巴脫了,雙手像上了發條一樣上下來回摸索。
“咦咦咦咦!!”“我那雙傲人的mm到哪去鳥!!!”,這不是真的,隻見胸前標著“一馬平川”四個大字,於是我們這本書的主角淩亂了,然後歇斯底裏。
“淡定淡定淡定淡定(重複N次),說不定是驚嚇過度縮回去的!”眼睛繞著蚊香,用最後一點理智遏製自己驚叫出來“那麼...那種情況就應該不會出現。”我們親愛的主角哆哆嗦嗦的將手隔著輕薄的蠶絲伸向下方,然後一抓,伴隨“砰”的一聲,在門外的某仆從忽然聽見從停在大道上魔蝸車中傳來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伴隨著魔界閃電震耳欲聾“嗷嗷嗷嗷嗷!!!”從此這個世界不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