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眨眨眼,匆匆撿起那兩條手鏈,躲到一旁的大石頭後麵。心咚咚跳個不停:來的是男是女?是好是壞?不會遇到一個色狼吧?
“籲——”沉穩一呼,馬蹄聲斷,緊接著,有腳步聲響起,且愈來愈近。
男的!秦挽咬了咬嘴唇,暗道:但願是個君子啊。
正想著,突然耳邊一聲冷喝:“什麼人?”隨即瞥見一把泛著寒光的劍朝自己快速刺來。
“啊!”秦挽驚叫,臉色煞白,下意識的抱胸縮身。
劍身一閃而過,轉瞬便收回。
秦挽見狀,暗自驚歎,卻也鬆了口氣。而後抬起臉,望向那人,隻一眼,便愣住了。
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長發高高束起,眉宇間隱隱透著一股生冷之氣。膚色略顯古銅,五官立體而分明。兩道劍眉斜插而上,一雙漆黑的眸子明亮有神,冷光暗閃。
一襲素色長衣,襯出偉岸的身形。右手持劍,周身散出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
那人見秦挽抬起頭來,容顏絕世,微微一怔。目光轉下,隨即緊蹙雙眉,側過身,再次問道:“你是什麼人?”語氣,已然有些許緩和。
秦挽回過神來,暗忖:該怎麼回答呢?實話實說?不,肯定會把我當成瘋子。那就說不知道?額,會不會被他一劍殺了?還是編一個?
“說。”許是秦挽久久不回答,那人又冷臉問道。
“我,”秦挽一咬牙,“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殺就殺吧,說不定死了還能再回去呢。
那人眼波一轉,快速瞥了秦挽一眼,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
就這麼走了?呼,還好不是壞人。秦挽眨眨眼,突然反應過來,忙衝那人喊道:“哎,我的衣服被水衝走了,你有沒有衣服給我穿?”
那人腳下一頓,隨即繼續往前走。
秦挽撅起嘴,一臉不滿:“都不理我,不就借套衣服嗎?小氣鬼!”
片刻後,那人拿來一個包袱:“兩套衣服,自己挑。裏麵有瓶創傷藥,拿去用。”
“哦,謝謝啊。”秦挽欣喜萬分,一掃剛才的陰鬱,對那人感激不已。
“以後在外麵洗澡,小心一點。”
秦挽衝那人燦爛一笑:“嗯,知道了。”
都是男裝,沒什麼好挑的。秦挽上過藥後,便隨手拿了一套穿。不曾想,大了不少。好好的一套衣服,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的,看起來,像是她縮水了。
“這衣服好大啊。”
那人看了一眼,沒說什麼,收拾好包袱,便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喂,等等——等等啊!”秦挽拎著褲子艱難的跑著,一個不小心,踩著褲腳摔了。本來就有傷,這下,是傷上加傷了。
什麼人嘛,一溜煙就跑了,我長得有那麼恐怖嗎?秦挽罵罵咧咧坐起來,剛剛升起的感激之情,瞬間消失。好不容易碰到個人,就這麼走了?
不一會兒,馬蹄聲又傳來,秦挽抬起頭,是那人折回來了:“你還有何事?”
“我,”秦挽匆匆爬起來,“我想讓你帶我一程。”
那人微蹙眉:“你要去哪?”
“不知道,你帶我到個有人的地方吧。”
那人想了想,看向前方:“前麵有個小鎮,你沿著這條路,走上一個時辰,就差不多到了。”
我……K!要你帶下會死啊?
秦挽心中大罵,表麵上卻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這位大哥,看你也是往那個方向走的吧,就帶我一程咯,我渾身是傷,又好久沒吃東西,根本走不動啊。”
那人沉吟片刻,點頭:“那好吧。”
“謝啦。”秦挽嘿嘿直笑,一改剛才的可憐樣,跑到那人跟前,“我坐前麵還是後麵啊?”
那人一挑眉,伸手將秦挽拉上馬,坐在他身後。
一路上,馬蹄飛揚。秦挽閑著無聊,便開始套近乎:“哎,你叫什麼名字?”
“萍水相逢,何必相問?”
秦挽挑眉:“我們這也算有緣啊,說嘛,以後我好報答你啊。”
“不必。”那人冷冷吐出兩個字,便不再說話。
丫這麼冷漠?跟座冰山一樣啊。秦挽轉了轉眼珠,嬉笑道:“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了。你叫冰山男,對不對?以後我就這麼叫你啦。冰山男,冰山男……”秦挽搖頭晃腦的喊著,臉上露出調皮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