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升達感到可笑至極:“你不是把我當愛因斯坦了吧?” “那倒不是,隻是我現在陷在對你的感情裏無法自拔。”她忽然憂傷起來。 “得了,別說這個了,我還有事。”歐升達有些慌張。 烏梅忽然有些開心:“哈哈,看來你是怕我了,你是不是總這樣口是心非?” “你怎麼就偏偏盯上我了?”歐升達有點不解。 “你呀,就應該是我的。” “好了,睡覺吧。”歐升達道。 “我睡不著,想你了。”她依舊不依不饒。 歐升達一狠心按了結束鍵。 歐升達衝過涼,通過電話跟樂楓談了一會兒歐廣群的學習成績。耳機裏老有來電的聲音,他便匆匆地跟樂楓道了晚安。 一看,五六個來電都是烏梅的。 他心裏正猶豫著是不是要回電話,烏梅又打了進來。 歐升達腰上圍著毛巾,斜靠在床上,接起來。 “跟誰通了這麼長時間的電話啊?”她問。 “哦,是我太太。”歐升達老實地回答。 “嘻嘻,要是她我就不吃醋了,要是跟別人我可是心理不平衡啊。對了,你猜我現在在哪裏打電話給你?”她的聲音有些慵懶。 “猜不到。”歐升達忽然覺得她的話有某種殺傷力。 烏梅嘻嘻地笑著:“我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我猜你也是吧?” 歐升達有些被逼無奈:“唉,差不多吧。” “我真有點想躺在你懷裏跟你聊聊。”她似乎翻了個身。 歐升達苦笑著:“我搞不清,你究竟看上我什麼了,怎麼老這麼誓不罷手?” “怎麼說呢,我就是覺得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你說這麼多年,我接觸的男人也不少,毫無意外,都是愛我的身體而不愛我的人。而你不同,你連我的身體都不愛,這倒是讓我很意外。”烏梅回答。 歐升達目視前方,電視機裏正有一個科學節目。他隨口問道:“就這點不一樣,所以你就非得弄個明白?” “倒也不全是。這麼多年了,我心裏對感情的感覺已經不像小時候那麼單純了,甚至有些不相信感情了。可是,見到你卻不一樣,我想大概是想拿你當個替補,或者是因為過於疲憊,不想再折騰自己,想找個胸膛靠一靠了。而你恰恰屬於我喜歡的那種類型。”她的語氣到是很平靜。 歐升達歎口氣:“唉,還是正正經經找個男人嫁了吧,我不適合你。” “你怎麼知道你不適合我?我有些納悶,人家都找情人,而且為了女人不惜一擲千金,你怎麼這麼怪?”烏梅問。 “怎麼說呢?我已經對這個不感興趣了。”歐升達回答。 “是沒有人能讓你產生激情吧?”她繼續問。 歐升達一怔,電視上正出現了廣告。他道:“也許有這個可能吧。” 歐升達回到鵬城,楚之洋叫了嶽小吟、淩來來、江香蘭來給他接風,地點還是會所。 歐升達趕到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楚之洋和嶽小吟。他問淩來來:“請客的人呢?” 淩來來一努嘴,道:“去花園浪漫了。” 歐升達問:“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兩個的關係進展得怎麼樣?” “神速,簡直是神速,他們的關係一轉眼已經由好感變成了愛,我看很快就要同居了。”淩來來做了一個鬼臉。 “是嗎?”歐升達有些狐疑,“這楚之洋難道又荷爾蒙泛濫啦?” “怎麼?你對他們的速度有懷疑?”淩來來問。 “愛情和勝利一樣容易衝昏人的頭腦,我懷疑他倆是不是昏了頭了。”歐升達在兩個女人對麵坐下來。 “我真的很羨慕他們。”江香蘭一臉認真。 歐升達歪著頭問:“怎麼?你著急把自己嫁出去?” “我已經嫁過了。”江香蘭回答。 歐升達好奇地看著這個長相很賢惠的女子道:“哦?這個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你已經結婚了。” “嗯。”江香蘭很乖巧地回答。 “這事我倒很奇怪,你一個已婚女人怎麼這麼有時間跟她們兩個單身女人一起玩?”歐升達隨便地問道。 誰知,江香蘭的臉色頓時陰鬱起來,半晌才回答:“閑得無聊唄。” 歐升達知道自己問得有些唐突,也就不再問下去。 淩來來今天穿得很漂亮,見歐升達不停地向窗外望,就笑嘻嘻地遞了杯茶:“歐董,早上光玉剛走,他一直想跟你談談。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來安排?” 歐升達知道王光玉還是想打自己那幾塊工業用地的主意,就嗬嗬地笑著:“我也很想跟他談談,隻是這兩天要去趟香港,回來再找時間吧。” “歐董去香港公幹?”淩來來問。 “是的。”歐升達回答。其實,他不是公幹,而是要去見涵涵,隻是這個原因他不能對別人說而已。 其實,歐升達對去香港是有所顧忌的,他知道涵涵對自己一直有那種意思,一旦去了很有可能會發生點故事。但是,他又不能不去,因為在處理與王光玉的關係的問題上,他必須得到徐中方的諒解與支持,而能溝通他與徐中方關係的隻有這個涵涵。 他不想跟涵涵有什麼,但是又不得不有什麼,這使他很矛盾。有什麼,涵涵也許會全力支持他,但同時有可能會得罪徐中方;不和涵涵有什麼,她不一定全力支持自己。如果自己跟王光玉的關係不搞清楚,一旦王光玉出了什麼事,自己難免會受牽連,升達地產也會受到損失,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在利益與利害麵前,怎樣找到最佳的解決方案,這是他必須做出的選擇。適者生存就是自己要適應社會,而不是社會適應自己。 江香蘭沉默了半天,終於表情輕鬆了一些。她忽然像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拉著淩來來問:“來來,我剛注意,你這個鐲子很漂亮啊。” 淩來來似乎並不在意:“沒什麼,是光玉上次去老撾回來給我買的。” 老撾?歐升達心裏一動,他去老撾幹什麼? 他腦子稍微一動心裏就明白了,肯定是賭博。歐升達聽別人說過,老撾的某個賭場現金流量可比那個國家財政大多了,甚至還有一整套的國際金融、資產交易的網絡。那個賭場的真正意義,在於明、暗錢的轉換。也就是說,你去賭場,可以把明錢轉為暗錢,也可以把暗錢轉為明錢。賭桌上押的,可能並不是真正的籌碼,很可能是正兒巴經的公司股票,或是某一處的資產。下注的各位賭客,不過是在競投某項資產。而一旦競投成功,賭場裏的一整套的國際金融工具隨即啟動,交上筆核查費、手續費,這些資產就正兒巴經地轉到競投成功者的名下了。 王光玉最近在搞什麼把戲?他要通過這種手段做什麼?王光玉不會是真正的賭博,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跟與他一起賭博的人之間有什麼交易。 現在,這個淩來來貌似是個很好的突破口,是不是可以通過她了解一些王光玉的事情呢? 於是,他笑著道:“來來真幸福,有這麼個鑽石王老五追求。” 淩來來一撇嘴:“你以為他是真追我?” “怎麼?難道他還有別的目的不成?”歐升達笑著問。 “他是……”淩來來正想說什麼,卻忽然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