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石走進病房的時候，病人正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窗外。
“感覺怎麼樣？”吳石輕輕走近，病人聽見聲響後恍惚回頭。
“肚子。。。”病人的目光轉向自己腹部側邊裹著的紗布與膠帶，“我以後隻能從這裏排泄了嗎？”
吳石點點頭：“是的，從那裏排泄。人造肛門其實並不壞，不會便秘，也不會得痔瘡，隻需定期清理就好了。”
“這個沒有腸道，不受大腦控製，會失禁的吧。”
“所以說要定期清理啊，出院後也要用幹淨的棉布包裹，同時控製下飲食就好了。”
“那氣味。。。不是很難聞嗎？”
“這個是在所難免的，不過，稍稍用心注意一下，也沒什麼大礙。”
“。。。醫生，請告訴我實情，我大概還能活多久？”
吳石吃了一驚，想起與人偶師交易的事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而病人見他為難的樣子，也沒再多問什麼。
“那，請休息吧。”
吳石自覺久留無益，轉過身便離開了病房。
***
一個月後某夜，淩晨三點多鍾，沉睡中的吳石忽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意識到或許出了大事情，吳石趕忙清醒過來接過床頭的電話：“您好，我是吳石。”
“。。。”
“您好，我是吳石，請問您是哪位？”
“。。。”
“喂，請問您聽得見嗎？”
“。。。”
“撥錯了嗎？”在對方許久的沉默後，吳石將話筒放了下來，猜測或許是打錯了，背上一陣虛汗，“真實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情呢。”
剛要倒頭就睡，忽然又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吳石一看來電顯示，又是剛才那個陌生的號碼，雖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最終還是接了：“您好，我是吳石。”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
吳石有些氣惱：“請問您是哪位，再不說話我就掛了。”
還是沉默，吳石頓時氣憤不已，將電話掛了。
“真是，打擾我的好夢，也不看看幾點了，惡作劇做到這個份上也算了不起了——”
“叮鈴鈴——”電話聲再度響起，打斷了吳石抱怨的自言自語。
又是那個號碼，吳石頓覺怒氣衝天：“你到底是誰？再這樣惡作劇我就報警了！”
“。。。”
“真是混蛋!”吳石氣憤地將電話掛掉，隨後將電話線拔了，再度倒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