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古帶著我們從小路進山,山路本身已經很險峻,我們又怕被人發現行蹤,所以走得極為小心。待到了山寨外,已經大半夜了。看看山寨裏燈火通明的樣子,看來真是有貓膩。阿力古帶我們從密道裏進入山寨,高台陽先進屋打探情況。
他翻身而出:“看來你們寨裏的人還是有些骨氣的,他們都被困在大廳裏,聽說沒吃沒喝,已經一天一夜了。還有,就是那四個評判也在,無精打采的。”阿力古驚問:“四大護法也被抓了。”高台陽不耐地回答:“是啊,那個瘋婆子正在逼著四大護法承認魯豫家的地位,還追問神龕的秘密。”
“不過那四個人也不是傻子。”高台陽忽道:“若是他們真是依了瘋婆子,等到有一天那個老女人統一了苗寨,隻怕他們的利用價值也就到頭了。”
阿力古擔憂更甚,我輕聲道:“叔叔,我們先看看情勢怎麼樣。”他們從小縫裏看去,我與靜在外麵集中精力聆聽。
一聲慘叫傳來,阿力古站立不住,摔了下去,高台陽暗自罵娘。見已經被人發現了,我們幹脆大搖大擺地進去,高台陽笑嘻嘻地看著魯豫家的婆子:“喲,這是誰家老娘,還敢出來丟人現眼。”那瘋婆子見到阿力古,神色一驚,隨即又恢複了正常,她麵色陰沉:“阿力古回來啦,沒想到你命這麼硬,連垮石也沒整死你。”說道死時,她已經咬牙切齒。
我迅速地打量了一下現場,隻見阿瑪依眼裏隱含淚水,她的臉上被微微地劃了一下,滴了幾顆血。看來剛才阿力古看到了阿瑪依受苦,一時忍不住,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徑直地走向阿瑪依,為她上了藥,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才回到靜身旁。
那女人冷冷地看著這一幕,開口道:“阿力古,幾日未見,你倒是長進了,居然與漢人勾結在一起。”阿力古哼了一聲,未理她。她看來是有些得意:“老生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多年。”
那女人繼續道:“就算你有了陰蛇蠱又怎麼樣,難道比得過金蟬蠱。”金蟬蠱是苗疆中最厲害的蠱,以食活人血為生,不過反噬也最厲害。阿力古瞪大了雙眼:“你竟然養這麼陰毒的蠱?”那老婆子大笑道:“陰毒又怎樣,隻可恨摩亞那小賤人死了,不然我非要在她身上報我被欺壓之仇。”
阿力古爭辯:“當年你與摩亞可是情同姐妹。”老婆子冷笑道:“姐妹,哼!當年聖女之位憑什麼是她,我又有哪點比不上她了?”
高台陽淡淡譏諷:“技不如人就是了,何必找那麼多理由。”高台陽每次喜歡譏諷人,就這次最令人舒服。老婆子陰陰笑道:“你們喜歡說什麼就讓你們說個夠,一會兒隻怕連哭的時間都沒有了。”
她繼續道:“這金蟬蠱天下隻有蠱母可解,阿力古,有本事你去找來。”我慢悠悠地踱出步:“瘋婆子,誰允許你罵摩亞了。”她奇怪地問:“你又是誰?”
我笑得天真:“我是看不慣你的人啊,摩亞的確比你好一千倍,不,一萬倍”聽到這句話,所有的人都神色奇怪地看著我,看來那個婆子對摩亞真是恨之入骨,她聽到這句話,臉色陰沉得可怕。她嗬嗬笑著,衣袖煽起一陣清風,嗚嗚的聲音傳來,一時間大廳裏金光閃爍。
我踏上了一步,進入了那道金光中,嗚嗚的聲音逐漸小了起來,圍著我旋轉,輕輕地依偎我。我柔聲地試著吩咐:“回去吧。”那團金光迅速地衝向那婆子,從她的口裏,嘴裏,耳裏進入她的身體,她震驚地看著我,來不及反應,她的臉上開始變形,似有什麼東西一拱一供的,欲破土而出。她極痛苦地滾在地上,終於吐出幾口黑血,全身僵硬而亡。
外麵的侍衛衝了進來,我揚聲道:“魯豫家的意圖不軌,已被就地正法,還不投降!”他們猶豫了一瞬,看到魯豫家婆子死的淒慘,全部歸降。
靜為寨裏的人解了蠱,他們狐疑地看著我,四大護法中的那位女人問道:“你是不是蠱母?”我訥訥道:“怎麼可能,我是漢人,是不是阿力古?”阿力古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