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五章 寒夜裏汗如雨下(1 / 3)

話說李佑有求於錢皇商,所以執禮甚恭,立定目送錢老爺上了轎子。看著轎子遠去,他突然記起錢皇商身上可是有大案,那浙江海塘石料案一旦事發,若被牽連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李大人又思量片刻,他與錢皇商一不是姻親,二不是故舊,三沒有共同罪行。隻是有幾次應酬來往而已,這太平常了,就算錢皇商案發株連十族應該也牽連不到自己。

據李佑觀察,這錢皇商品行如何且不論,做事還是比較紮實硬結,不是空口白牙的人。既然他一口答應了幫忙說情,應該問題不大。自己複職又不是什麼難事,隻用他在堂妹麵前討個順手人情而已。

李佑拍拍身上的土,轉身要離開駙馬府大門。卻見門官來到李佑身邊,悄聲道:“歸德主千歲發過話,若李舍人到駙馬府拜訪,務必請我等留住...”

李佑想都不想,拒絕了門官挽留,搖搖頭走人。

他收了歸德長公主千把兩銀子,給了她一千六百八十字的詩篇,也算是錢貨兩訖互不相欠了。至於複職之事,有錢皇商去通關節,也不用求到千歲殿下,那還卑顏屈膝的留在這裏作甚?

就此斷絕關係最好,你當你的長公主,我當我的分票中書,李佑下決心道。不是李佑不給麵子,實在是千歲殿下這幾日的翻臉無情傷透了他的心。

那晚被迫失身之後,本來他自覺有了這層親密關係,今後便可以騙幾口軟飯、占幾把小便宜,例如討個勳官世職之類的。然而卻遭遇了當頭幾棒,先是經筵上無理取鬧的尋釁滋事,後有唆使聖母太後將他停職,這個反差真是叫猝不及防的李大人情何以堪。

千歲殿下讓他感到把握不住,前車之鑒沒過幾日,不可重蹈覆轍。再說與長公主過從甚密,惹出什麼生活上的、以及政治上的閑話就不值得了。

回到寓所,天色已黑,李佑隨便用了晚飯,進了內室。婢女小竹也跟著進來,舉手取火點燈。

不經意間,李老爺看到燭火將小竹那纖巧指甲映的褶褶生輝、釉光錚亮,卻觸動了他的某心病。自己臀部似乎還留有五指印記,現在時間尚短,估計沒有消除,這是個藕斷絲連的隱患哪。

小竹回過頭來,瞧見老爺對著自己發呆,嬌聲喚道:“老爺?老爺?”

李老爺醒了神,一邊招呼道“小竹過來”,一邊掀起外衣,就要褪下裏外幾層褲。

小婢女被自家老爺動作晃的色授神迷,蹬蹬後退兩步,捂住胸口驚喜道:“老爺要作甚…”

李老爺背對小竹,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指著露出半邊的臀部,沒好氣道:“說了無數次了,小小年紀不要淨想歪邪事情!看看老爺這裏的疤痕是不是還在?”

小竹滿懷失望,磨磨蹭蹭拿起火燭,臨近了老爺後麵,低頭照一照道:“確有幾點痕跡。”

李佑便痛下決心道:“你,用你的手指,於此處狠抓幾下,胡亂掩住舊痕跡,不要怕傷到老爺我。”

哦?!小婢女吃驚的睜大眼睛,老爺這是什麼癖好?聽兄長說京城有些怪人喜歡被捆著鞭抽棒捶拳打腳踢,難道老爺也被傳染了?難道她在老爺心裏是很潑悍的女子麼?委委屈屈道:“奴家下不得手,老爺找別人罷。”

“這有何下不得手,真是不中用,若能找別人還用得到你?”李老爺督促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毀滅了證據,就可以睡個安心覺,不擔心會被“汙蔑”了。

小竹無奈伸出幾根細細的手指頭,在老爺臀部肉上撓了撓,這力度別說傷痕,連個紅印也沒有撓出來。

物理痕跡沒出現,化學反應倒是有點苗頭,李佑居然發現自己小兄弟有蠢蠢欲動跡象。

正考慮是不是叫小竹去拿把小刀在臀部劃幾道時,便聽見外麵張三叫道:“老爺!有客來訪。”

李佑很奇怪,這幾天京城夜寒,晚間外出者稀少,是誰有這勁頭跑過來?係好褲子,出了屋門問道:“何人來訪?”

張三回道:“看著像是貴人,隻說叫老爺出迎。”

李佑便穿過前堂,望見門外立著兩個身量不高的男子,前頭的似是主人,身圍暗紅鬥篷,頭覆兜帽,夜光朦朧看不清臉麵;另一個該是隨從,一手提燈,一手提盒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