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寒風呼嘯,吹過樹枝;發出淒厲的聲響,聲響如同蒼老餓狼的咆哮;刺破寂靜的夜空,訴說著冬日的孤獨與寒冷。
中州夏代王宮中,一名少年正頂著呼嘯的寒風立在前夏後少康的寢宮之外;少年身姿挺拔,四肢修長;棱角分明的臉龐上眉頭緊鎖,一副心事重重地樣子;右手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推開眼前大門的意思。
少年名叫姒槐,是當朝夏後姒杼的嫡子;前夏後少康的長孫,不過二十有五就已被確立為下一任夏後;可謂是春風得意。
此時卻一副愁眉不展十分猶豫的佇立在自己祖父的寢宮之外。
姒槐細細想來自從自己那位祖母去世之後,自己這位嚴厲的祖父草草傳位;整日將自己鎖在自己的寢宮之中,除了平日幾個伺候的奴隸;其他人等一概不見,就算是自己的父親想見也是見不到。
姒槐想不明白為何祖父會深夜召他前來,想到這裏姒槐撓了撓頭。
“祖父究竟是為了何事深夜召我”
莫非是前些日子跑去尋將軍府上偷馬的事情傳到了祖父的耳中?或者是自己哄騙表弟前往屍山血海傳到自己祖父的耳朵裏?再或者自己逃婚的事情傳到自己祖父的耳朵?再或者·······
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姒槐的思緒。
“槐兒,你打算站到什麼時候;為何不進來啊”一陣蒼老不失威嚴的聲音從少康寢宮傳出。
聽到熟悉的聲音,姒槐整理好情緒;懸在半空的右手向前輕輕一推,門咯吱一聲被姒槐推開。
寢殿之內,昏暗無比;寒冷無比的寢宮中僅有幾根殘燭靜靜地燃燒,釋放著微弱的光芒 舞動的火焰投下跳躍的陰影,猶如幽靈般飄忽不定 ;燭光中一位雪鬢霜毛、風前殘燭的老人;閉目坐在床榻,嘴唇微動;不知在低喃些什麼,手掌不斷地摩挲著一柄青銅長劍。
靜謐的氛圍中,回響著微弱的腳步聲 ;姒槐小心翼翼地接近殿內。
“孫兒拜見祖父”姒槐恭敬行禮道。
聽見姒槐的聲音,少康緩緩睜開了雙眼;語調低沉道“槐兒,剛才為何遲遲不進門;是不是近日又惹禍了?”
姒槐低頭不敢直視少康“祖·····祖父,槐兒近日確實有些出格”
“哦?那你說說,近日怎麼出格了?”少康的語氣中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地問道。
“祖····祖父,我···我不該去尋將軍府上去偷馬”姒槐聲音微弱而顫抖
“為何要去尋璽越府上偷馬?”
“我·····我····,我隻是想去看看玄洲地雪景;然後·····然後·····”姒槐地話語時斷時續,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著。每次說到關鍵的部分,他的聲音都會停頓,似乎在考慮如何用言辭掩蓋自己的過錯。他的措辭模糊而含糊,試圖模糊事實的真相,以期逃避責任和懲罰。
少康望著始終低頭不肯直視自己的姒槐,目光中透露出無盡的關懷和愛意;仿佛一切的不堪都被他包容在溫柔的眼神之中。
“就這一件嘛?”少康的語氣中仍然沒有一絲情緒波動地問道。
“我······我····,我不該哄騙姒湛珩陪我一起去屍山血海”
“還有嘛?”
“我····我,不該大鬧自己與徐丞相女兒的婚禮;並且·····並且還逃婚,我····我·····”
還沒等姒槐說完,少康突然不停咳嗽,每一聲咳嗽都帶著一種沉重的負擔。 他的咳嗽聲沙啞而有力,仿佛在向外釋放著他體內的不適和痛苦。
每一次咳嗽都讓他的身體顫動,似乎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為了排除身體的疾病而掙紮。
姒槐聽見一陣陣咳嗽聲,內心不禁湧起一股焦慮與著急;手掌瞬間被淡藍色的光暈環繞,一股溫暖的氣息逐漸從他掌心蔓延;姒槐急步上前。
被淡藍色光暈環繞的手掌即將觸碰到少康時,少康連忙擺手“槐兒無事”
“槐兒,來坐到祖父身邊;祖父有些話要與你說”可能是剛才咳嗽的緣故,少康的聲音微弱而帶著哽咽。
姒槐手中的淡藍色光暈逐漸消散,十分聽話的坐在少康身邊;臉上的表情交織著擔憂和無奈。
“祖父,您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