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你打傷的?”燕老大一把抱起我,一字一板的問道。我點頭如搗蒜一樣。熟料,燕老大的臉色更加陰鬱了。
“你是何人?”一直被燕老大當成透明人的安祿山,不甘寂莫的嚷嚷道。燕老大充耳不聞,徑直朝床榻走去,把我安放在上邊,修長而潔白的手指從懷裏取出一粒巧克力豆,呃。還來。我雙目欲裂的瞪著他,緊緊抿住雙唇,頗有打死我也不吃的架勢,燕老大哭笑不得的看著我,輕輕把藥遞到我的嘴邊,清甜的果香味混著淡淡的檀香味,就算是毒藥,也算製作精良了,他見我遲疑不決,索性親自動手,藥入口中,絲絲如滑,他喂藥的動作竟是出奇的輕柔。仿佛梁上君子對待稀世珍寶般的愛惜,本姑娘何曾受過如此優待,一時之間有些誠惶誠恐。像小媳婦狀一樣縮在床角。安祿山若有所思的盯著燕老大的背影,眼睛骨碌一轉。
“這位壯士,不知來自何方啊?”安祿山問得彬彬彬有禮,和剛剛判若兩人,明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嘛。反觀,這位燕大爺,老神在在的坐在床上,那神情,那氣度,就像高高在上的天子,威嚴而神聖。這樣的他,似曾相識,我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呢?“安大人,不知因何事,毒打小弟的家奴呢?”燕老大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聽在人耳中卻令人心生寒意。
“一切都是個誤會,誤會。”謙和的笑容堆滿他渾圓的大臉。
“哦。原來是誤會啊。好說,好說。”燕老大笑眼盈盈的站了起來,閑庭信步,好似在他家後院一般,好像剛才的一切真的隻是個美麗的誤會。“啊。”尖銳的慘叫貫穿雲底,霎時,空氣中便彌漫起濃烈的血腥味,我驚詫的盯著眼前的一幕,久久無法自拔,燕老大不愧為人中之龍啊。下手絕對的狠準快啊。我高瞻遠矚的為燕老大謀得人生第二職。他現在的身手絕對可以勝任梁上君子。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人才。“你。你。來人。快來人。”安祿山用手捂著自己的肥腚,鮮血如泉湧一般噴灑而出。刺殺肥腚上的匕首也顫顫巍巍的抽搐倒地。
他怒氣衝天的嚎叫。鬼哭狼嚎一般。可一個人影也沒有。“安大人,不要叫了。誤會。一切都是個誤會,安大人誤傷了我的小家奴,而小弟又誤傷了安大人。這真是緣分啊。妙不可言啊。”燕老大煞有介事的喟然長歎。
“你。你。你刺殺朝廷命官,其罪當誅。”安祿山哪裏領略過燕老大的風采,臉色時而鐵青,時而煞白,時而漲紅。看著他精彩紛呈的肥臉,心情要多舒暢有多舒暢。“既然你我二人,已經冰釋前嫌,那小弟就告辭了,安大人不必相送。”
燕老大彬彬有禮的說道。“走吧,我的小家奴。”燕老大迷人的雙眸,好似夜空裏的星星一般璀璨生輝。讓我等這般沒見過世麵的小家奴,彌足深陷而不能自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