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皇帝又不說話了,田爾耕頓時心亂如麻,臉色一片蒼白。
就在他要再一次哭出來時,朱由檢無語地看著他,“行了,別在這喪著一張臉!除了派人暗中調兵外,你再著手派人去摸摸那幫文臣家底。”
“從今往後,這幫朝臣幹了什麼,不管是小事還是大事,都要如數家珍!”
“哪怕他們在府裏早上吃了什麼飯菜,晚上跟哪個小妾翻雲覆雨,做了多長時間,叫喚得多大聲,朕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你也別回來了。”
“朕這裏有不少歪脖子樹,你挑選一棵看得上眼的,然後帶回去上吊用!”
聽完,田爾耕連忙叩首,心下終於鬆了一口氣。
不知不覺中,他的手心已經是大汗淋漓。
同時,暗自也有點小慶幸……
畢竟皇帝砍了那麼閹黨。
都還沒砍到我田爾耕。
那豈不是說,老田我還是個忠厚人?
簡在帝心?
然而,一句冷冷的聲音忽然傳到了他的耳邊,把他嚇得不輕。
“田爾耕,你給朕記住了,往後收起你的爪子,朕讓你伸去哪兒,你再伸去哪兒。”
“若是往後再敢胡亂伸手,朕不介意親自一根一根地給你剁了!”
“你,懂嗎?”
“……”
田爾耕渾身一震,宛若雷擊,“臣……明白!”
“滾吧!”
在王承恩的伺候下,朱由檢重新坐了下來。
王承恩從小在信王府伺候,可以說是看著朱由檢長大。
也知道他的抱負,知道他不想做一個像他哥哥和父皇那樣的皇帝,而是要成為太祖,成祖那樣的明君,能夠振興大明!
然而振興大明,又豈是這麼簡單的?
王承恩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甚至,在某些‘忠臣’的熏陶之下,登基後的朱由檢給予了他們無條件的信任。
不但罔顧先帝臨終前那句‘忠賢可用’,而且還放任諸多苛捐雜稅重新死而複生,層出不窮!
士大夫因此得到了喘息,但百姓卻是不堪重負!
然而,陛下如今似乎變了,手段頗為老練不說,言行舉止也完全跟以前判若兩人……
就方才對付田爾耕那一處,給一顆糖再打一棒子,這恩威並施的把戲,深得帝王心術!
難不成,陛下當真是在隱忍東林黨,就為了最後的一勞永逸?
若如此!
那當真是老天有眼,大明中興有望了啊!
“陛下,調動軍隊並非易事。”
“更何況從川蜀到京城山高路遠,橫跨千裏,來了京都後,需要的錢糧不在少數。”
“若是陛下不嫌棄,奴婢這些年倒是存了不少銀子,約莫千兩白銀,願悉數交給陛下驅使!”
王承恩激動的老淚縱橫,雖然不知道陛下突然調動白杆兵進京是什麼意思。
但陛下變了,開始不信任文官了。
這就足夠了!
“你啊……”聽到這話,朱由檢不禁啞然失笑,伸手把他扶了起來,“別想那麼多,這些事用不著咱們操心。”
“田爾耕是個聰明人,旁人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
“若是朕不缺銀子,還輪得到他來辦事?”
“朕沒殺他,已經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如果這點破事都辦不好,那他還有什麼用?不如趁早死了算了,免得礙了朕的眼睛!”
“走!擺架,回暖閣!”
“對了……再給朕找幾名貌美女子,查驗身份之後送進皇宮。”
朱由檢滿臉正色,“嗯,朕最近的壓力有點大……”
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