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恬搖頭否認,帶淚的笑容有著久違的明朗:“是高興。”
“傻丫頭。”
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白耀辰低頭看了眼被濕意所染的指尖,心髒像是被瞬間捏住,緊的發痛。
“孩子的名字我還未想好,”
柳思恬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笑著轉移了話題:“你既回來了,不如由你來取?”
“好。”
白耀辰和衣躺在她身邊,知道她有意轉移話題,隻得不露痕跡的配合著替孩子現場取名:“既然是個男孩,就叫白思安吧。”
“思…安?”
“嗯。”
對上柳思恬那微微詫異的雙眼,白耀辰一字一句,神色認真:“白思安。”
這段渾渾噩噩的時光裏,她是無邊沼澤裏唯一的光。靠著對她的無盡思念,他撐過了漫長的黑暗,終於再次掌握了身體的主導權。
“這名字…”
名字裏所含的直白蘊意讓柳思恬不受控的耳尖發燙,他看著認真異常的丈夫,用笑掩蓋著自己的尷尬:“會不會過於煽情了些?”
“不會。”
白耀辰柔柔撫過她仍稍顯蒼白的臉,目光說不出的繾綣深情:“我覺得很好。”
“好。”
見他主意已定,柳思恬也笑著放棄了‘抵抗’。梅溯躲在門口聽了半晌牆角,看了眼床上氣氛溫馨的小兩口,猶豫再三後,硬著頭皮打破了小兩口的兩人世界。
“觀察期結束了,那個…”
他看著床上沒有絲毫起身意思的好哥們,笑容尷尬:“觀察期已經過了,嫂子該回病房了。”
感受到好哥們如刀片般鋒利的視線,梅溯立馬落荒而逃。直至觀察室內響起動靜,他才再次轉身進來。
兩人將柳思恬推出觀察室,守在走廊上的一行人立即圍了上來。看著臉色蒼白且滿臉疲倦的柳思恬,一行人的關懷的話語都噎在了嘴邊。
“孩子呢?”
“送去新生兒科做檢查了。”
和柳堇雙一左一右坐在病床的傅馨握住兒媳婦略冷的手,心有餘悸的歎了口氣:“傻丫頭,你終於苦盡甘來了。”
“如今他已經回來,有事不要再自己強撐。”
柳堇雙看了眼站在床邊一聲不吭的女婿,沒好氣的哼道:“他錯過了你整個孕期,是時候好好彌補一下了。”
“嶽母大人說的沒錯,我的確有愧於安安。”
迎上柳堇雙頗為不滿的目光,白耀辰神色坦蕩,眼中沒有半分閃躲:“虧欠她的,餘生,我一定會加倍去彌補。”
“媽。”
眼見氣氛肉眼可見變得緊張,護夫心切的柳思恬立即開口維護自己男人:“事情的前因後果您都知道,您不能這樣說他。”
“我心疼你,你倒好,一顆心全在他身上。”
見女兒露了急色,柳堇雙立即收了不悅,溫聲笑道:“我不說了,你別急。”
“思恬已經安全度過了觀察期,孩子我們也已經見過。這兒有小辰陪著,我們也該回去了。”
白瀚海看了眼臉色同樣蒼白的兒子,笑著看向了駱乾天一家四口:“駱兄一路風塵仆仆也累了,不如跟我一道回去休息?”
女兒平安生產,放鬆下來的駱乾天,臉上也重新有了笑容:“瀚海兄說的沒錯,再留下去,我們就都成人形燈泡了。”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來看你。”
“嗯。”
柳思恬朝著父親淺淡勾唇,看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一顆心瞬間被塞的滿當當的,說不出的感動和滿足。
這一輩子,就算坎坷曆盡,最後,所有疼她愛她的親人,都在她身邊。
上天,終歸是眷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