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性命之憂’這四個字,柳思恬懸著的心終於穩穩落了地。
隻要他活著,他們的家,她的人生,就都是完整且美好的。
他們還有那麼多約定好的事沒有去完成,他那樣一言九鼎的人,她相信,他一定不會失約的…
漫長的一夜過去,一直在門外守著的白瀚海夫婦仍舊沒有等來好消息。
窗外陽光逐漸明豔,傅馨看了眼窗外在陽光下純潔又耀眼的雪色,滿懷心事的收回視線時,卻看到了自電梯處出現的駱家四口。
傅馨一臉驚訝的看向丈夫,白瀚海衝她點了點頭,立即迎向了風塵仆仆的一家人。
駱乾天疾步而來,神色焦急的一把扣住了白瀚海的手:“我女兒現在怎麼樣?”
白瀚海看了眼神色焦急的駱乾天,看向那依舊亮著紅燈的房門,臉上充滿了愧疚:“昨晚進去後,一直沒出來。”
傅馨知道兩口子擔心女兒,立即自丈夫那接過話茬,將自己了解到的一五一十告訴了夫妻倆:“醫生說時間提前太早,無法剖腹產。胎兒尚未入盆,隻能用外界刺激來催產。”
柳堇雙焦急不已,恨不得一腳踹飛眼前那礙事的房門:“一晚上過去了,怎麼會還沒有動靜?”
“現在沒有動靜,反而是件好事。”
冷靜下來的駱乾天淺聲安撫著妻子的情緒,輕輕攬住了她的肩:“我們都在這兒,安安一定不會有事的。”
“好端端的,怎麼會引發早產?”
對上親家母染上責備的視線,傅馨不敢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夫妻倆。
聽完事情發展經過的駱乾天和柳堇雙對望了一眼,縱使來時有萬般的責備,此刻都說不出來半個字了。
就在氣氛陷入沉默中時,緊閉的產房門突然被人大力拉開。助手看到堵在門口的人群愣了一瞬,立即神色焦急的往外跑。
駱乾天一把扣住助手肩膀,眼中染了幾分不受控的戾氣:“裏麵發生什麼事了?”
“產婦有大出血的跡象,我現在要去拿適配的血漿,沒工夫和你細說!”
“我和她是同一血型,用不著舍近求遠。”
“父親徹夜未眠,身體並不是最佳狀態。這血,還是由我來輸比較穩妥。”
駱常念緩步走到助手跟前,臉上雖未顯露半分厲色,眸中那絲冷色卻叫人不寒而栗:“帶路。”
助手被他的眼神所懾,二話不說就將人帶進了產房內。柳堇雙看著再度緊閉起的門,不由攥緊了拳頭。
當年她被曼洲那個蠢貨害的早產,就差點因為大出血下不來分娩台。
今天…又…
“我和常念與安安都是同一血型,有我們在,她不會有事的。”
駱乾天瞧出妻子的異樣,輕輕將人攬進了懷裏:“安安需要我們,放鬆些。”
“嗯。”
駱曼洲悶悶的應了聲,看向緊閉的房門,強迫著自己冷靜。
丈夫說的沒錯,女兒需要她。
就算心裏再沒底,她也不能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