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過生產經曆,知道女人在麵臨分娩之痛時,最渴望最需求的是什麼。
生心心時,她們沒有一個人在思恬丫頭身邊。如今好不容易一家團圓,可兒子仍舊不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明明都是那麼好的孩子,為什麼上天要如此苛待他們倆呢…
接到電話的白瀚海匆匆趕來,看到妻子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疲倦的眉宇間掠過一絲不為人知的心疼。
“瀚海!”
見到丈夫,傅馨猶如找到了主心骨,立即紅著眼眶走向了他。
“阿溯那小子醫術精湛,有他的團隊在,咱們丫頭一定會平安無事出來的。”
握住妻子因為過度緊張而微微顫抖的手,白瀚海看向那抹刺目的燈光,眼中閃過一絲隱而不宣的擔憂。
“生孩子就是以命換命,這樣的緊要關頭,咱們兒子…”
“不管是耀辰還是思恬,都會沒事的。”
白瀚海輕輕拍了拍妻子的肩,溫聲寬慰著她自責又緊張的情緒:“馨兒,眼下思恬的父母和丈夫都不在身邊,咱們倆要是再自亂陣腳,她身邊就真的無人可依靠了。”
“你說的對。”
丈夫的話讓傅馨逐漸清明,她抹掉眼角的微微濕意,深深吸了口氣:“兒子和親家不在又有什麼關係,隻要咱們在,咱們家丫頭就不會孤身作戰。”
“對。”
牽著情緒逐漸恢複冷靜的妻子在產房邊落座,白瀚海剛起身,緊閉的產房門卻猛地被推了開來。
傅馨忙不迭起身,一臉焦急的拉住了助手的手腕:“我兒媳婦怎麼樣?!”
“產婦情緒過激,對子宮造成巨大刺激。子宮劇烈收縮下胎膜早破,可胎兒並未完全入盆。這一時半會兒,生不下來。”
將病情告知單交到傅馨的手上,助手看了眼神色沉重的夫妻倆,溫聲寬慰著:“產房裏麵的儀器會時刻監測產婦和胎兒的安全狀況,白總和白夫人稍安勿躁。”
“我想進去看看她,方便嗎?”
“這…”
助手下意識看了眼最裏間的產房,謹慎開口:“我需要問一下梅醫生。”
知道醫院做主的是梅溯,傅馨也沒有過度強求。在門口等了一兩分鍾後,助手去而複返,再次為她打開了產房大門。
匆匆與身後的丈夫交換過視線,傅馨立即跟著助手去了消毒間更換無菌服。
換好衣服走進待產室,當她看到床上疼到麵如白紙卻依舊咬緊牙關不曾痛呼出聲的兒媳婦時,在產房外所做的心理建設瞬間崩得一塌糊塗。
“伯母。”
“不用管我,忙你的就好。”
傅馨急急叫住準備起身的梅溯,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病床邊。她握住兒媳婦緊攥著被子的手,話還未出口,眼淚已經先落了下來。
“媽,”
看著無聲落淚的婆婆,柳思恬強忍著劇痛,寬慰著她的情緒:“我沒事。”
“都疼成這樣了還睜眼說瞎話,你這孩子…”
抹了把眼角的眼淚,傅馨搬來椅子在病床邊坐下,緊緊握住了兒媳婦在恒溫室裏仍舊發涼的手:“為什麼不用鎮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