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柳思恬怕他聽出自己的試探,忙不迭的轉移了話題:“什麼時候來看我?”
“之前我中斷了極其重要的洽談,現在合作方親臨天海,我必須要親自接待。”
非人的疼痛再次席卷而來,白耀辰緊緊攥著床沿,力度大到指關節都泛起了白:“乖乖配合梅溯治療,忙完我馬上過來看你。好不好?”
“嗯。”
聽著男人一如往昔的腔調,柳思恬想著他為自己的付出,也不忍衝他耍小性子,隻得配合的點頭答應。
簡單聊了幾句後,柳思恬怕耽誤他的工作,主動結束了通話。將手機歸還給梅溯,她目送著梅溯離開病房,手下意識撫上了小腹。
他的聲音和舉止並沒有絲毫異常之處,也許,她真的過分緊張了吧…
重病監護室內。
梅溯拎著打包的飯菜推門而入,看著病床上神色痛苦的好哥們,立即擰緊了眉頭。
從他服用的時間開始算,止痛藥應該仍在起效階段。這小子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現在這表情,止痛藥絕對已經失效了!
手忙腳亂的再次為白耀辰注射了一針強效鎮痛藥劑,梅溯坐在窗邊仔細觀察了半晌,見他臉上痛苦之色逐漸淡去,這才心有餘悸的抹了把額角的冷汗。
才第三天,止痛藥就已經開始失效了。
這失心丸,果然霸道!
非人的疼痛被暫時壓下,白耀辰鬆開攥在床沿上的手,一臉疲倦的靠在了床頭上:“她現在如何?”
“大哥,這個時候你就不能操心操心你自己?”
梅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眼前一心係在老婆身上的好哥們,臉色罕見的嚴肅:“你雖然沒有吞下那失心丸,銜在唇齒間被吸收的那一部分也很要命好嗎!”
“不是有你嗎?”
“我自己都沒十足把握能配置出解藥,你哪來那麼足的信心?!”
突如其來的高帽子讓梅溯又氣又好笑,他倒了杯水給床上嘴唇發幹的人,眉宇深沉的歎了口氣:“你老婆那麼聰明,你未必能瞞她多久。她要是知道了你現在的真實處境,我光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與其浪費時間在這叨叨絮絮,你不如多花點心思在研製解藥上。”
接過梅溯的水一飲而盡,白耀辰將空杯遞給伸手來接的梅溯,眼神幽深的可怕:“趁著我現在尚且清醒,去找繩索來,把我的手腳固定在病床上。”
梅溯被他嚇的大驚失色,差點連空杯都端不住:“你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我的記憶,已經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白耀辰慢慢抬起雙手,低垂的眼眸裏含著不為人知的深色:“這藥由她的血為引,我絕不會允許任何差錯在我身上發生。”
越是疼痛劇烈時,他心底嗜血的衝動就越發強烈。
他現在記憶已經開始出現短暫的斷片,在完全失控前,必須將所有風險都掌握在可控範圍內。
他可以容許自己暫時忘記一切,但,決不允許自己成為行屍走肉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