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殘酷的真相
昊啟瀾臉色一變，手中匕首瞬間抵在了禹荊川喉間：“你怎麼會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做了，自然有跡可循。”
禹荊川臉上笑意漸斂，眸光犀利的直抵人心：“他挾持您女兒的最終目的，您應該比我這個局外人更清楚。”
心裏最隱秘的瘡疤被揭，昊啟瀾原就不善的目光更是陡然下沉：“區區幾句空口白話就想策反我，你覺得可能嗎？”
“徐暮暮，八周歲。三歲那年因生母的死受到刺激，一直到現在都極度缺乏安全感。”
捕捉到昊啟瀾臉上龜裂的表情，禹荊川伸手自他手中扯出衣襟，慢斯條理的撫平褶皺：“啟叔在東南亞那邊站穩腳跟後剛萌生出接家人團聚的念頭，您的愛人就在國內遭遇了意外。這麼巧合的事，我不信您從來沒有懷疑過。”
“這些事，你從哪調查到的？”
昊啟瀾啞聲開口，話中也染了絲不自知的急切：“告訴我！”
他的確懷疑過，也暗中調查過。
當年他查遍了事發時所有有關聯的人，得到的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意外。
他進昊月盟不過數年時間，怎麼會查到這麼深的內幕？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別的本事沒有，恰巧錢多。”
禹荊川輕笑一聲，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您一直活在昊森屏的監視之下，您想查什麼他一清二楚。既然要繼續捏著您為他賣命，他自然會提前查漏補缺，遮掩的滴水不漏。”
“當年肇事者和您的愛人在爆炸中一同身亡，肇事者在F國的妻子卻在一個禮拜後收到一筆高達五百萬的轉賬。”
伸手推開抵在脖子上隱隱發顫的刀尖，禹荊川語調淺淡，卻是字字誅心：“肇事者兒子的名字，叫汪舜。這個名字，您應該很熟悉。”
昊啟瀾步伐不穩的連退數步，一臉的不可置信：“不可能！”
汪啟正是他在幫內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他女兒滿月時，他還特地吃了一天齋去廟裏給孩子求了平安福。
怎麼可能…是他？
“你去了東南亞後，留在國內的好兄弟，接連著銷聲匿跡。”
禹荊川緩步上前，明明渾身血汙，卻是不怒自威：“為了斬斷您所有後路，昊森屏借著任務犧牲的由頭將您為數不多的兄弟挨個除盡。您是真不知道，還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察覺到昊啟瀾的動搖，禹荊川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睨了眼，神色平淡的再次投下重彈：“為您解惑的人馬上就到，見與不見，我尊重您的選擇。”
一直沉默著的昊啟瀾心尖一顫，下意識想問出口的話又急急刹在了嘴邊。在遍布血漬的戰場上無聲對峙了半晌，他終於落敗似的垮下了肩膀。
扔了匕首從摸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咬在唇間，昊啟瀾按了三次打火機，才成功點上火。他大力吸了口手中香煙，煙霧裏的臉，晦澀難辨。
十幾分鍾後，由遠及近的車燈劃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昊啟瀾急匆匆起身，立即衝向了那輛瞬間被人層層包圍住的黑色轎車。
看著昊啟瀾急匆匆的背影，禹荊川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緊繃著的身子也悄無聲息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