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室溫調到涼爽宜人的溫度,許雪芊將明晃晃的燈光調暗了些,這才拉過毛毯躺在了沙發上。
她雙眸輕闔的躺著,心情卻遠不如麵色那般輕快。
老人病危時,性情大變的白耀辰突然回歸了正常。為了將那個賤人對老人的傷害降到最低,他將自己推到了老人跟前。
就算明知被利用,她依舊欣喜若狂。她堅信時間會逐漸磨滅掉所有不快的記憶,隻要她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他遲早會被自己的誠心感動。
這三年,除了她,他身邊沒有任何女人。可她和他的距離,卻從未拉近過半分。
除了在老人和媒體麵前偶爾和自己親密牽手外,他私底下永遠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從不給她絲毫靠近的機會。
今日她借著逛商場的由頭存心試探,可他連電話都不曾打一個,隻派了黃闕進來走過場。
她在洗手間裏等了整整兩個小時,不僅沒等來他的電話,他提前走了,都不曾知會自己一聲。
嗬…
驟然下降的溫度讓柳隨心不受控的打了個冷顫,她看了眼一旁沙發上顯然懶得搭理自己的漂亮阿姨,轉頭看了眼茶幾上吃到一半的飯,躡手躡腳爬到了沙發上。
鑽進鬆垮垮的毛毯裏,又餓又冷的她倔強抿唇,蜷在毛毯下悄無聲息掉起了淚。
這個漂亮阿姨好凶,不僅小箱子都不給她坐,還關掉大燈,不讓她吃飯。
她好想媽咪和幹爹,好想回家…
……
會議結束時,已是晚上九點。
白耀辰匆匆回來時,卻看到本該在辦公室裏的珍妮,正麵色恭敬的站在門邊。
“怎麼回事?”
“許總要休息,讓我在外麵等。”
“下去。”
得知許雪芊來了辦公室,白耀辰本就低沉的眉宇霎時更顯的陰沉了幾分。
推開緊閉的辦公室門,他打開被關掉的大燈,就看到了茶幾上隻吃了一半的餐點和沙發上凸起的毛毯。
“耀辰,你回來了。”
許雪芊睜開了裝睡的眼,‘睡眼蓬鬆’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著目不斜視走向陌生小孩的白耀辰,她嬌柔的笑意瞬間凝固在了嘴邊。
關掉過冷的空調掀開毛毯將裏麵的小團子抱起,白耀辰感受到純棉布料下冰涼的身子,身間氣息瞬間直降冰點。
脫下染著體溫的外套將渾身冰冷的小家夥包住,白耀辰看著那張淚跡未幹的小臉,無悲無喜的心裏,居然無端緊了緊。
“帥叔叔…?”
柳隨心迷糊睜眼,抬頭看著那張放大的俊顏,茫然的雙眼迅速聚神,一臉委屈的撲進了白耀辰懷裏:“帥叔叔你怎麼才回來?心心都快冷死了…”
“那麼冷,為什麼不讓那位阿姨把溫度調高點?”
看著茶幾上已經冷掉的飯菜,柳隨心咽了咽口水,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掉:“漂亮阿姨說要睡覺,讓我安靜點,不要吵她。”
冷冷瞥了眼一旁麵色發僵的許雪芊,白耀辰見小丫頭一直盯著茶幾,眉間溫度越發低了幾分:“沒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