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握住那惶然無措的手,白耀辰話語雖淡,卻含著令人心安的力量。許是感受到了他掌心溫度,夢魘中的許思恬慢慢安靜下來,重新陷入了昏迷中。
夜色過半時,許思恬在滿鼻子消毒液的味道裏清醒。下意識瞧向掌心溫熱的源頭,看到靠在椅子上閉目小憩的白耀辰,許思恬剛清醒的腦子不禁短路了一瞬。
這是刮的哪門子風?
白耀辰這家夥,居然有耐心守著她?
“是不是準備問句‘你是誰’應應景?”
白耀辰緩緩睜眼,望進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眸色深深:“你若敢忘,我會用最有效的方式幫你恢複記憶。”
“撞到頭就一定得失憶?”
抽出被男人緊握的手,許思恬略微尷尬的撇開了眼:“白總莫不是,偶像劇看多了?”
見許思恬醒來,一直在她身邊眼巴巴守著的小狐狸立馬跳上了被子,親昵的蹭了蹭她的胳膊。
坐起身子看著衝自己賣萌的小狐狸,許思恬睨了眼它被紗布仔細包紮好的腿,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它抱在了懷裏。
小家夥有著靈動無比的湛藍色眼眸,在如雪的毛發襯托下,越發顯得攝人心魂。
摸了摸它的頭,許思恬看著一臉享受的小狐狸 ,笑容明媚:“好漂亮的小家夥。”
“為了一隻野東西,差點把命搭上。許思恬,你是心大,還是缺心眼?”
看著她與小狐狸的親密互動,白耀辰稍稍回暖的眉宇再度冷了下來:“不要告訴我,你打算養這野東西。”
“嗯。”
無視身上突然變冷的視線,許思恬撫摸著懷裏乖順無比的小狐狸,頗為孤寂的心,稍稍回溫了幾分。
動物雖不會說話,卻不會像人類那樣,心思莫測,兩麵三刀。
這個小家夥好不容易承認了她,她說什麼也要把這個小東西留在身邊養著。
“隨你。”
將許思恬愛不釋手的模樣瞧在眼裏,白耀辰到了嘴邊的話硬生卡住,冷冷自床邊站起了身子:“喬西西在外麵,有需要叫她。”
”好。”
睨了眼男人大步流星的背影,許思恬將小狐狸放在枕頭邊,笑道:“小白,以後你就跟我作伴吧。”
通人性的狐狸小聲嗷嗚了聲,親昵的舔了舔許思恬的臉,挨著枕頭趴下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許思恬揉了揉發脹的額頭,繼續躺回了被子裏。
不知睡了多久,令人食指大動的香味勾起了許思恬肚子裏的饞蟲,也成功驅走了她的瞌睡蟲。她睜開睡意蓬鬆的眼,便對上了喬西西那雙滿含擔憂的眼。
“夫人,你可算是醒了!”
見許思恬醒來,喬西西欣喜不已,連忙將手裏的餐車往前推了推:“早點已經準備好了,要不要吃點兒?”
摸了摸餓的前胸貼後背的肚子,許思恬看著餐桌上熱氣騰騰的早點,感覺自己餓的能吞下一頭牛:“我昏迷了多久?”
“今天已經第五天了。”
扶著許思恬起身,喬西西伺候著她洗漱完,忙不迭的將早點一一往小餐桌上擺:“昨天傍晚時分您短暫清醒了一瞬,主子接了我電話立即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昨晚守了您一夜呢!”
“他…傍晚就來了?”
“你清醒的時候我太激動了,立馬就給他打了電話。沒想到主子二話不說,立馬就趕過來了。”
倒了杯溫水放在餐桌邊,喬西西看著低頭沉默的許思恬,滿是羨慕:“那晚上主子為了救你,獨自一人冒雨進了斜坡邊的深坑裏。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我還是頭一回見他那麼狼狽的模樣呢!”
“……”
許思恬沉默不語的吃著早餐,麵上雖瞧著無異,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些藤曼深不見底,光是前行就已艱難萬分,尋人更是難上加難。
她一直以為是專業的搜尋隊救的她,沒想到,居然是白耀辰找到的她。
自己這顆棋子,對他,有這麼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