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
不理會老婆子無理的態度,白徳霖示意隨從皆數退至院外,拄著拐杖獨自進了院門:“這些花草,養的倒是不錯。”
睨了眼經自在桌對麵落座的老頭,白老太太眼神寒涼,話中滿含譏諷:“花草不會巧言令色,也不會朝令夕改。比起那些薄情寡義的人,要好的多了。”
“都一把年紀了,不這麼刻薄了行不行?”
老婆子夾槍帶棒的話讓白徳霖不喜的擰緊了眉,他翻過閑置的茶杯替自己倒了杯茶,話中滿含不耐:“我找你有事要談,好好說話不行嗎?”
“當年耀辰母親在宅門口跪了一上午,你不僅閉門不見,還縱容宅子裏的人對她挑釁羞辱。害她早產後你不僅不為她主持公道,反倒為凶手開脫。論刻薄,誰能比的過你白徳霖?!”
男人不耐煩的話語像尖刀一樣,直直刺入老太太心底,刨開了她心底那血淋淋的陳年舊傷。
想起那些難以釋懷的陳年舊事,白老太太憤恨無比的站起了身:“我可以對任何人和顏悅色,唯獨你白徳霖,沒有資格!”
“死去的人回不來,現在翻這些陳年舊賬,有意思嗎?!”
老婆子毫不留情麵的話語讓白徳霖極為難堪,他重重放下手裏的杯子,臉上也是怒意漸顯:“我是來找你談事情的,不是來和你吵架的!”
“老夫人,思恬小姐打電話來了。”
將已接通的手機遞到老太太手裏,何惠攙著她在稍遠的阮椅上坐下,客套的為白老爺子重新倒了杯茶:“老爺子您也消消氣,喝點熱茶潤潤嗓子。”
和孫媳婦煲了一會兒電話粥,白老太太的臉色這才稍稍好看了些。
掛了電話交給何惠,白老太太看著茶桌邊的白徳霖,冷冷開口:“我孫媳婦一會兒過來,說完趕緊走。”
“我去廚房,備幾個許小姐愛吃的菜。”
收到老爺子示意的目光,何嬸識趣的退回了屋子。她豎起耳朵趴在窗後,仔細主意著屋外的一舉一動,生怕老太太一激動,再發生個萬一。
“耀辰那小子,現在越來越目中無人了。你和翰海夫婦,多少該勸他收斂點。”
“古婉瑤的子孫不爭氣,你不在她身上找原因,反而跑來我這,讓我勸耀辰收斂鋒芒?”
看著一臉嚴肅的老頭子,溫芙琇怒極反笑:“白徳霖,你好歹也一大把年紀了,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宏遠對姓許的丫頭動手確實不應該,我已經賞了他三十鞭的家法,可你的好孫子卻依舊不依不撓,非要他一比一的體驗那丫頭的車禍,才肯將此事翻篇。”
對上那雙冷漠的眼,白徳霖眼中有著難忍的怒色:“溫芙琇,我白徳霖還沒死!白家和白淵現在還是我執掌,他這般態度,置我的臉麵於何地?!”
“考慮你臉麵之前,你是不是該好好教育一下你的私生子,手腳幹淨點?”
斂下心底的驚訝,白老太太看著一臉憤怒的白徳霖,笑意冰冷:“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若不是他包藏禍心在前,也受不著這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