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兩塊,三塊…
睨了眼盤子裏七塊帶血的碎片,白耀辰看了眼床上疼到渾身不受控輕顫的人,遞給了她一卷紗布:“還剩最深的一塊。”
“謝…謝。”
許思恬疼的麵如白紙,更是冷汗涔涔。她不願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被男人看見,逞著強拒絕了男人的好意:“不用。”
冷冷看了眼手裏的紗布,白耀辰隨手將其丟在了一邊。將鑷子再次消毒後,他夾住那塊隻剩小部分在外的碎片,大力往外扯!
不受控的悶哼出聲,許思恬滿臉痛苦的咬住唇,疼的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疼到腦子發懵的她,眼前似乎又出現了無盡的火焰。
好疼,誰來救救她…
將帶著體溫的碎片扔在托盤裏,白耀辰為她處理好傷口,脫下身上襯衫包住了床上痛到蜷成蝦米般的人。
帶著淺香的襯衫迎頭罩下,將那令人窒息的幻境瞬間驅散。許思恬徐徐睜眼,下意識抓緊了那還帶著餘溫的衣服。
“係好扣子,自己上來。”
“謝…謝。”
忍痛起身將那襯衣穿上,許思恬看著坐在床邊背對著自己的白耀辰,咬著唇,爬上了男人寬闊的背。
待兩人走遠,何醫生這才從一旁的休息室裏探出身子,回到醫務室裏收拾殘局。
一向從不願和異樣走近的小白總,今日不僅親手為這個女的處理傷口,居然還願意主動脫了衣服給人家。
脫衣服也算了,居然將人背在了背上?
簡直是天上下紅雨,稀奇至極!
客房。
看著眼前古色古色的房間,許思恬下意識咬了咬唇:“今晚…不回去嗎?”
“你這樣,能回去?”
白耀辰不答反問,將人放在床邊,轉身進了衣帽間。
拿出浴袍快速衝了個澡出來,他拿著替換的襯衫走到了許思恬身邊:“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我…自己來。”
許思恬麵上一熱,慌忙將短信編輯到一半的手機丟在一邊,拿起身邊的襯衫就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裏的水聲,白耀辰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許瑱誠發了一條極簡的信息。
許宅。
“二人世界,勿擾。”
看著簡短到加上標點符號才隻有八個字的簡訊,許瑱誠苦笑著關上了手機。
“小恬怎麼說?”
“她最近和嘉佳那丫頭膩歪的很,今晚又住那邊了。”
麵不改色的扯著謊,許瑱誠拉著麵帶憂色的老婆就往樓上走:“她有了能交心的朋友,自然會有屬於朋友間的悄悄話要講。二十幾歲的閨女了,咱們該多給她一點自由。”
小白總親自發了話,這份自由,他許瑱誠能不給嗎?
白家別苑。
客房。
靠在沙發上的男人麵如冠玉,目似朗星,矯健的胸膛在大敞的睡袍領口下若隱若現,那沉悶的黑色綢質睡袍裹在男人身上,竟有著說不出的高貴優雅。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眼前男人卻憑著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容貌和身材,將那黑不溜秋的睡袍硬生穿成了奢華孤品的感覺。
雖然她對白耀辰這人沒多少好感,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存在,真的將造物主的偏愛展示到了極點。
自男人身上挪開眼,許思恬下意識攥住寬鬆的襯衫袖子,試探著開口:“你…今晚…也住這兒?”
放下手裏的高腳杯,白耀辰看向那身間還染著水汽的人,話語冷淡:“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