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總像一杯苦茶,第一遍的濃鬱芬香,第二遍的無窮滋味,第三遍的苦口回味,接著第四遍第五遍……
直到泡到最後,才發現,原來這種味道,一直苦到了底——
我看著電腦上林旭的留言,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張清秀美麗的麵孔,心中一陣惘然,因為就在昨天,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想起曾經發生過的事,我毅然決定將這段經曆寫出來,來紀念這個時間——2009年11月28日
這個故事要從一個案子說起,當時我的警察朋友林旭還就任在職,在06年的12月12日11點30分他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在電話裏一個男人告訴我們他有一個朋友失蹤了,林旭隨即趕到失蹤人所住的地方進行調查,他的朋友說,失蹤的人叫李海良,是做房地產生意的,而那兩年正是房地產生意最好的黃金期,所以他擔心是不是有什麼人圖謀不軌,想劫走人來要錢,換句話說就是綁匪要拿人質來交換贖金。
林旭覺得這個分析有點道理,可是他們在靜候綁匪的佳音時,卻沒有等到任何的一通有關綁匪的電話,四處搜尋也毫無音訊,最終一個月後,高組長宣布此案就此結案,將李海良定為無故失蹤。
我去找林旭時,正巧碰到結案的當天,報案人員前去做詳細的筆錄,我在走廊外麵看見了這個叫周培明的男人。
他穿著一件灰蒙蒙的外套和黑色的西裝褲,約摸二十四五歲的模樣,但他的臉色極差,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神情十分疲憊,當他從辦公室裏走出來的時候與我打了個照麵,但他卻像見了鬼似的嚇了一跳,在發現來人是我後,他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低著頭走了出去,就在他推開玻璃門的那一刻還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當時我沒有怎麼在意,隻是事後想起來覺得那種眼神怪怪的,可究竟怪在哪裏,我也說不上來。
事後不久,周培明甚至還主動邀請過我,他很熱情的說,早就聽說我是一個教語文的好老師,而他從小就立誌想當老師隻是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完成這個理想,所以就想和我多多來往,我沒有答應,隻草草的和他聊了幾句,之後便失去了聯絡,事隔兩年就在我漸漸快要把他忘記的時候,突然某一天他打電話給我,讓我晚上去一家咖啡廳等他,說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
我本來是不想去的,然而他在電話裏不停的要求,一定要給他一個機會,恰逢那天要訪問家長,當我回來的時候已經七點了,坐車正好經過了那一家咖啡廳,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在那裏下了車,誰知我剛剛走到馬路上時,右邊的一輛車忽然失去控製的向前衝過來,我躲閃不及被車撞了個正著,就在疼痛感異常清楚的襲擊著我的腿部時,我卻像是被催眠般的進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等到我再度清醒時,已經是躺在了一間白色的病房裏,林旭和幾個老師正站在床邊,他們看到我醒過來很是興奮,林旭告訴我說,我已經昏迷了三天,醫生甚至下了病危通知,如果今晚再醒不來,那可能就永遠都醒不了了。
在得知了我的病情後,我急切的打電話給周培明,但沒想到打過去的號碼卻成了空號,向來不喜歡爽約的我請求林旭幫我去找找這個叫周培明的人,告訴他我現在的情況不能去赴約了並且對那天的失約表示抱歉,然而林旭的回答卻讓我非常吃驚。周培明一個星期前就死了!而且就在車禍的前一天,我還將周培明寄來的信拿給林旭看過。
我對這一切表示不能理解,我記得很清楚,明明就是前三天的事情怎麼突然一下子發生了重大轉折?在我的要求下,醫院終於同意在三天後給我辦理出院手續,當林旭推著我回到房間後,我立刻四處翻找林旭口中周培明寄來的信。
很快,我就找到了。
信紙上的字體是用鋼筆寫的,字跡有些淩亂,但我依然還是認的出來,信上這樣寫著:
“你好,安逸先生:
我知道就這樣給您寫信很冒昧,您也許不記得我了,也許您也不會對我感興趣,但是,我相信我要說明的事情您一定會願意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