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不愛洗澡,說是不會遊泳,看著那小小泳池,就會回憶起當時師兄弟是怎麼麵對自己的掙紮,就會痛哭手足相殘。
南宮越鬱悶的問:“那你怎麼洗澡了那個時候?”
青木紅著臉撓撓頭:“在河邊,用水擦洗。”
南宮越直接把青木扔到淋浴頭下,結果殺豬般的聲音就嚎叫起來了:“謀殺啊,這水怎麼這麼燙。”
南宮越沒好氣的擰到涼水一邊:“我凍死你算了。”
青木喜歡素食,看見那些肉類,就哀歎人性本惡。因為他第一次做飯的時候差一點燒了整個別墅,南宮越安全起見便沒有讓他繼續做廚師,等慢慢熟悉了以後再嚐嚐他的手藝。這下,苦了廚師,一方麵要照顧自家少爺們喜歡的魚肉滿桌、水果各樣,又要滿足左青木少爺的養生之道。得來的白眼和訓導比往年加起來都要多。
吃飯還好,不用叉子的時候,青木那筷子用的眉飛色舞,神似餓死鬼投胎轉世。一用到叉子,就看見那些菜啊肉啊的滿天亂飛,一場場神魔亂舞即興演播。瘟神一個。
學會自己穿衣服和很多生活常識的青木就沒有原來那樣的聽話了,總是想出去轉轉,看看外麵的世界。對他提供的那些書籍沒有丁點側目,明明一副書生樣,卻不稀罕。其實他知道,也怨不得青木,因為現時代的文字對他來說,比甲骨文更難。
要出去的話不是不行,可是想想青木短短的這一個月將自己的別墅翻騰破壞的樣子,就一陣脊背發涼,如果帶去上街,冷不丁給招來個什麼“罪名”,自己就有的哭了。
嬉皮笑臉的去找南宮越,那個掛著兄弟名號的人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聲稱自己的工作很忙,無法照顧他的“嬰孩”。自己又不能托管家或者專門配個仆人,因為青木是古董,萬一露餡,麻煩事將隨著而來。這些天來,光自己這一層樓的房間都被折騰的雞飛狗跳,張管家和那些下人們看著事情的發展都會閃身離開,接著笑聲震耳。哎,本來就治下不嚴,現在經青木一攪合,更加沒有威信可言。
時間越長,南宮越越是發現一個問題:左青木,絕對不能不出去,不能不認識這個新的世界。慢慢的就開始往出帶著他,先在夜色中帶他出去轉轉,習慣了就好。
生活上有了自己的認識,不等於出門後自己這個“奶爸”就下崗了。
這不,青木望著自己那輛拉風的法拉利,怎麼也不進去,說裏麵那麼悶熱。開開敞篷的時候也不進去,說裏麵太過狹窄。當自己剛開開兩道亮晃晃的車燈,剛起步的時候,青木下意識的護在自己身前,擋住自己的視線說:“越,小心!周圍有情況,不然這個東西怎麼會自己移動!定是有敵人暗中操作!”
南宮越歎口氣,這老古董對他自以為傲的交通工具的知識居然如此原始。
帶點苦悶的語氣,南宮越一把將青木抱進車裏放在自己的旁邊位置:“你不要那麼緊張,我忘記給你說這是轎車,是我們這裏的人用來行走的工具,就跟你見過的那些轎子一樣,不過不用人來抬,是……算了,給你解釋你也不懂,你慢慢就會明白的。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多敵人的。安心坐下,我帶你去兜風。”
“兜風?” ……
不止是車,青木對什麼都戒備森嚴!就拿電梯來說,青木剛開始死活不進那個“狹小的鐵盒子”,帶著一種恐懼的眼神,被自己連蒙帶騙拐進去,電梯一動,他就神經兮兮的大聲嚷嚷,搞的那些見自己害怕不敢肆意笑的下屬們都一個個忍著憋出內傷。不過,有失必有得,這樣的“犒賞”就是青木會在害怕的時候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胳膊,那種依賴與信任,很是驕傲。
對於左青木這個古董來說,現在的社會讓他迷茫,那麼高的樓層,要怎麼才能上去?那個小匣子一樣的所謂的電梯,真是神奇,一會功夫就飛的老高。青木想起師父的輕功,能一下子飛這麼高麼?人人都會師父那樣的輕功嗎?那麼高,萬一倒下來怎麼辦?那麼多的所謂的車,安全嗎?這些還好,最神奇的就是那個電視,可以出現那麼多奇怪的世界,電腦更是萬能的,連接著那麼大的宇宙。當時南宮謝教他認知的時候,他興奮的鼓搗起電腦,要在裏麵找他那個時代,要找到自己的師父。
看著青木失望憂傷的眼神,南宮兄弟欲哭無淚,電腦裏麵根本沒有他查找的什麼天元年代,更沒有他所謂的師父的記載。青木隻能搔搔頭,把玩自己那悠長的長發。
南宮越越來越發現,青木其實沒有他表麵上那樣清透。他像小狐狸一樣對人心存防備,是一個性格倔強,脾氣內斂,攻擊與防衛均佳的優質狐狸。每多發現青木的一些事情,他就越為青木著迷,這樣一個可愛又清透好玩的老古董放在自己身邊,就會覺得自己與自然融為一體。成天想黏著自己的那些男女情人,就顯得庸俗市儈。
南宮謝做了幾個月的“奶爸”,終於將一無所知的左青木教的“長大成人”,喜滋滋的湊上前去問:“我如此對你好,救你命,教你學知識,如此一把辛酸的把你拉扯大,你怎麼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