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元年,寒冬十二月,北疆地,夜間天寒地凍,大雪紛飛,街道上寥寥幾人。一女子身著橙紅衣,身單影隻,衣衫襤褸,披頭散發赤腳飛奔於城中。路人紛紛避讓,後邊追著一群官兵,聲勢浩大。
……
景平三年,春三月,天朗氣清,惠風和暢,駐北疆大軍得勝回朝,大將軍白無華進宮領賞,京城街道上萬人空巷。
葉映希本是偷溜出來與好情郎見麵約會,隻可惜情郎失約,憂鬱不已的她想去找朋友,還被路人擠到最前麵去了。
白將軍一身玄衣,一手拿著長劍,一手拉著馬鞭,威風凜凜,玉樹臨風。
“將軍怎麼還像個小白臉?”葉映希在人群中嘟囔道。
也不知是他聽到了這話,還是偶然之間,馬上的白無華竟回頭看了一眼。
……
葉映希,京城風雲人物,哦不,是風塵人物,憑借著自己有一副修長窈窕的好身材,還有舉手投足間的風情萬種,吸引了無數的男子。
以一己之力,將葉家百餘年積攢下來的好名聲毀於一旦。
時常與這京城最風流的人——江沅,出入風流之地。
人群散去,葉映希實在無聊,還是踏進了葉父百般嫌棄的好去處——天外樓。
這是一個完全仿製青樓的酒館樂坊。
以至於未踏足之人都以為這是一個風流之地。
江沅如往常一樣,在三樓的包廂裏喝著酒,寫著詩,懷裏抱著個睡著的嬌俏可人的小姑娘。
才六歲,就跟著他奔波。
見她來,江沅把小孩放到床榻上,細心的給她蓋好被子。
“明日白無華慶功宴,你可會去?”江沅站在她旁邊,問道。
“我怎麼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頭怕我丟人,從來不帶我來這種場合。”葉映希順手拿了桌子上的糕點吃了起來,漫不經心道。
“你也知道你丟人?”江沅嬉笑道,“這樣吧,要是想去,叫聲哥,哥帶你去。怎麼樣?”
江沅坐下,抬頭朝她拋媚眼。
猥瑣。
“你還能去?你也不怕長平給你腳打斷。”葉映希無奈笑笑,而後又一本正經的說道,“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我呢,誆了老頭拿了些銀票,再賣掉些我的首飾,開店鋪的事情,也勉強能提上日程了。”
“行啊,以後我就去你的樂坊當頭牌。”江沅玩笑,“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想開個樂坊啊?喜歡聽曲子,來天外樓不就好了。”
“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到危機四伏,身邊無可用之人時,就會想要一個藏身之所。
“明日記得來找我啊。一起去關照關照趙穎。”見她要走,江沅大聲喊道。
也不怕小姑娘被吵醒。
……
街上人來人往,春風吹來還是有一些的涼意。
葉映希順路買了一盒熱騰騰的栗子酥,像往常一樣,翻牆回到自己的院子。
可偏偏今日她的父親告病在家,閑來無事,正想找她聊聊天增進父女感情。
葉父生了很大的氣,母親也勸不好他,葉映希也不怕,沒心沒肺笑嗬嗬的給他倒了杯茶水,遞上前去。
“爹,你別生氣了,本來你就病著,再讓我給氣著了,明日你就去不了白將軍的慶功宴。要是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哪裏還能好好的給妹妹挑個好夫婿呢。”
“你也知道要挑好夫婿啊,你成天跟那個江沅在一起,你還要不要嫁人了。”葉父重重的拍了下旁邊的桌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啊你,這名聲還能挑什麼好夫婿。也就隻能你妹妹去嫁好夫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