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可是在門口偷聽到了,隨後去了孟挽的房間,她在接著繡林氏的刺繡。
這些都是林氏教她的,雖然不是十全十美,但也不差。
孟仁推開門進來,悠閑的步子走到孟挽的跟前坐下,趴在桌上盯著孟挽。
“傻子,你還不知道吧?爹娘要把你嫁人了,明天就去劉家商量婚事了,誰讓你有好吃的不給我吃,還打我。”
聞言,孟挽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裏的動作都沒一絲停頓,孟仁又繼續說。
“傻子嫁給傻子,是絕配,你是不是很高興?”
孟挽這時候才抬起眼皮看著他,“啪!”,毫不留情的一把打到孟仁的臉上。
“你……”孟仁被打蒙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臉上燒乎乎的疼,捂著臉就開始嚎,“死丫頭你打我,你又打我,我要告訴爹娘。”
孟仁起身準備跑出去的時候,孟挽跟著起身,一腳就朝他後背踹了出去,孟仁立馬摔了個狗吃屎。
爬著跑出去告狀了。
孟挽起身把門關了,後背靠在門上。
她現在想的就是,馬氏和孟大海真要把她嫁出去,她也沒辦法阻止,除非趕在這之前,她把自己嫁給別人。
村裏人都知道她是個傻子,自然是沒人願意娶她的,這事情還真不好辦。
隔壁村說遠不遠,這事情本跟人家沒關係,她也不能貿然就取了別人的性命,別人是無辜的。
再就是白天她不能跑遠了,晚上不能跑,林氏要是知道她不見了,肯定會擔心的。
讓她嫁給傻子,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馬氏和孟大海去隔壁村。
趁現在時間還早,她又上山了,連走帶跑的上山了,讓她沒想到的是,孟仁去告了狀,居然沒人在門口等著打她。
她一路狂奔上山,爭取趕在天黑之前趕回來就行。
她得去山上找一種草藥,隻要碾碎了放一點在水裏,就能讓人拉肚子拉到到腿發軟。
跑到溪水邊時,已經大汗淋漓,捧了兩口水喝進去,用衣袖擦嘴的空擋,從上麵流下來的水竟然漸變成紅色的。
孟挽用指尖沾了點水,放到鼻尖下聞了聞,“是血!”
抬頭看去,再流下來的水都是一半溪水,一半血水,上麵不會是死人了吧?
想到剛才的李老頭,不會是這老頭死上麵了吧?
孟挽趕緊跑上去看,光著身子在水潭裏洗澡的人已經不見了。
水潭裏又沒血,她在四周查看,走到水潭邊上,往下看去,下麵的溪石上躺著個人,手垂在水裏,那血就是從他手腕處流到水裏的。
這山上也太熱鬧了吧,昨天才遇到個被蛇咬的,今天又遇到個受傷的。
又是個男人,也不知道人死沒死,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是大離國的人,全豎起的頭發,一頂雕刻的發冠,但戴的是根簡易的木簪子。
墨色的衣服,衣襟、袖口和衣擺處都繡著雲紋,皮膚還算白,五官端正,鼻梁高挺,濃密的劍眉。
孟挽把人拽起來,拖到旁邊較平坦的位置,男人的胳膊處被砍了一刀,那血順著胳膊流水裏的。
再看那臉上的擦傷,估摸著是從水潭邊上摔下來,估計是摔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