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斷了……”
張凡愕然,目光下意識地就在龍象王的鼻子上轉悠了起來。
龍象王本體上最強悍的部位,非這象鼻莫屬,當日張凡也曾以法天相地神通,與這象鼻較量過一番,卻想不到在眾神殿下,它竟是如此脆弱。
被張凡目光一掃,龍象王的麵子就有點掛不住了,哼了一聲道:“東皇你莫要以為隻有我老象吃了大虧,他們也沒一個落得好。”
“孔雀明輪散,大猿鐵棒折,玄武龜甲裂,青獅崩牙口……最慘的還是長風老雜毛。”
說到這裏,龍象王嘿嘿笑著,道:“長風老雜毛威風一世,除了在東皇你手下吃了大虧外,就是那次最是淒慘。”
“他修持了幾萬年的苦寂心劍,直接湮滅在眾神殿下,連神通烙印都被無上威能直接抹去,嘖嘖,那叫一個慘啊。”
龍象王好像很是開心一般,與他鼻子的損失象鼻,長風真君那是倒黴上天了,一想到這個他心裏也就平衡了。
“苦寂心劍神通烙印被毀?”張凡錯愕出聲,他也沒想到這長風真君竟是吃過如此大虧。
這神通烙印,乃是神通之本,烙印被抹去,想要再將神通修持回來,那要千倍萬倍的努力,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龍象王,你們就這麼放過了如此機會嗎?”
張凡有點疑惑,從那長風真君至今未歸,孔雀明輪王就帶著一眾妖王夷平了心劍苦寂宗看來,他們與長風真君堪稱勢不兩立,怎麼可能會放過如此機會?
苦寂心劍被抹去的長風真君,應當也抵抗他們不得才是啊。
“俺們上古妖王,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一個個帶著傷就殺上了門去。”龍象王呸的一聲,很是鬱悶地說道:“沒想到,一到心劍苦寂宗,卻發現那長風老雜毛竟然從眾神殿無上威勢中有所感悟,將苦寂心劍轉化成了大勢天意心劍,且更合他的路子,威力尤勝當初。”
“我們還不想跟他拚命,隻好由孔雀老大斷後,與長風真君做過了一場,退走了。”
說到這裏,龍象王顯然也覺得很是丟臉,閉口不再說來。
張凡緩緩點頭,不再深究其中,思緒紛飛,卻是想起了那在混沌天中的眾神殿。
“它就在那裏,誰人能取?!”
一代無上至寶,可能是開天辟地以來,太古以降,古往今來的第一寶物,眾神殿無愧此名聲。
它就那麼簡簡單單地存在在那,實力不足者,卻是連收取的資格都沒有!
張凡的拳頭收緊、鬆開,再收緊,臉上神色亦是變幻,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龍象王以這等方式與他見麵,真如那最開始出現的大猿王一般,他們一眾上古妖王隻是例行公事罷了。
眾神殿一論之後,張凡忽然有點意興闌珊,不再與龍象王多言,神念真身散開,強大神念破開天地而去。
待得張凡的氣息消散無蹤,那龍象王才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自語道:“東皇啊東皇,通天之路,其實關鍵不在考驗,而在啟路之人啊!”
“當你走完這條路,就是吾等再臨中央仙界的時候。”
“豬婆大哥……”
龍象王的鼻子忽然有點堵住了,發出的喘氣聲,都帶著點悶悶的感覺。
……
青獅王懶散趴窩於草原上,有數以十萬計的母獅子為其捕食,猶自填不滿他一張嘴。
即便是腹中饑餓,他也懶得動彈一下,其懶惰實在是已將雄獅的本性發揚到了極致,若非張凡神念之身降臨,他怕是連眼睛都懶得張開一下。
……
智狼王衣冠楚楚,風度翩翩,於一處斷橋上,與那些前來憑吊千年前一段愛情故事的官家小姐們講些前世緣分,今生愛情,一個個騙回家中,做那不知第幾千幾萬姨太太。
更讓張凡為之無語的是,按智狼王所言,那所謂的千年前斷橋上發生的愛情故事,不過是這頭老狼強搶一個女仙為妾,戲耍間一不小心轟斷了橋梁,隨後將女仙一把抱了,一飛了事。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此後千年竟然有人如此附會其事,智狼王自然老實不客氣,借用這個神話傳說,一個接著一個地往家中領人。
……
通過小圓鏡,以神念之身見過了龍象、青獅、智狼三大妖王後,張凡猶自站在通天玄武河畔,手上捏著青丘狐王的紅玉請柬,皺眉沉思。
這些妖王,所展露的一麵自然是真性情,不然也瞞不過他的眼睛,問題是他們如此做法,卻也並非無因。
“通天之路通天路,無論什麼路程,終究是由啟程之人決定!”
張凡的心中,若有所悟,仰望大河奔湧而去的方向,似能見得一條無形的天路,直達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