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心中一動,下意識地就想要問大悲老人。
此念方生,老兔子就突兀地說道:“東皇你不用問那小碑碑,他屁也不知道。”
“什麼?”
張凡的東皇境一陣晃動,中央紫府神碑拔地而起,其上露出了大悲老人錯愕驚喜的麵容。
他置身於東皇境內,而東皇境又是張凡的化神憑依,獨有世界,要想出來自然非張凡同意不可了。
張凡對老兔子的話也很是好奇,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阻攔於他,大悲老人一蹦而出,化作一個虛影,出現在傳承殿中。
“兀那老兔子,你怎麼會知道老夫當年的名號?”
“小碑碑……名號……”
這下連張凡都覺得在天旋地轉,這大悲老人與老兔子湊在一起,就是城府再深的人也有繃不住的時候。
“阿呸,老子當年還在你身子上撒過尿呢,知道你名號有什麼好奇怪的?”老兔子很是不屑地說道。
“啥……”
大悲老人的臉色一下子就綠了,接著又變紅,如欲冒煙:“你給老夫說清楚,你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不對不對~~”
老兔子連連搖頭,對著一臉期待的大悲老人說道:“是我記錯了,那個時候還沒你呢~”
“……”
“……”
大悲老人沉默,他不能不沉默,身為器靈,不知在中央紫府神碑誕生多久後才有的他,這老兔子這般說法,他連辯駁都是不能。
老兔子一臉感慨地說道:“你個可憐的小碑碑啊,連兔爺都記不得了,看來你忘記的東西,比兔爺想象的要多得多啊。”
“我們很熟?”
大悲老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又受了什麼打擊。
“也不算太熟,就是那小仙女給你小子擦身的時候,兔爺多半在旁邊,還跟你交流過心得呢~”
老兔子這次卻是不管驟然變得眉飛色舞的大悲老人,對張凡說道:“昔日仙界破碎,這小碑碑的腦子也摔壞了,當年的事情,他能記得十分之一就算是好的了。”
“十分之一?”
張凡瞥視了大悲老人一眼,很是悲觀地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這個大悲老人也就隻能記住仙女的小手了,其他的怕是如這老兔子所說,在仙界破碎的時候就被摔壞了腦子給忘掉了。
“仙界破碎?”
張凡心中一動,連忙追問道:“老兔子,當年仙界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真的破碎了嗎?還是隻是紫府州等仙界碎片剝落了下來?”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老兔子眼中一片朦朧,歎息出聲:“早就沒有什麼仙界了……”
“我所知也是不多,當年事變時兔爺我也不在仙界,否者怕是也難以幸免。隻知道,東皇你手中的紫府州,怕是其中極大的一塊仙界碎片了,它畢竟是不同的。”
“紫府州有什麼不同?”
張凡追問了一句,老兔子卻是不肯說了,信手一揮,一道冷光電射而來,老兔子轉身向著傳承殿外走去。
一邊走著,一邊有一個無力的聲音,伴著吭哧吭哧的啃噬聲,才他的身後傳來:
“紫府州不是尋常仙界碎片,那陸羽也不是普通仙人謫凡,東皇你在這條路上走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知道了,卻也不用我來多嘴。”
話音落下,人影渺渺,這隻老兔子,其來也速,其去也匆,讓人琢磨不定,看之不透。
“我怎麼就想不起來呢,這隻老兔子,不是在誆我吧?我已經很慘了的……”
大悲老人鬱悶了半天,最終還是不得其解,怏怏地回到了紫府州中,躲進了紫府神碑內部,繼續冥思苦想,沒有個結果,估計是不會跑出來了。
張凡也不去理會於他,伸手輕輕一招,老兔子臨去前留下的那道冷天入手。
“刷!”
光輝散盡,竟是一枚近似於木料雕刻而成的令牌,其上遍布了盈盈的冷光,如月華化作了冰涼流水,在上麵靜靜地流淌著。
“這就是信物了,也不知你老兔子想要去的是什麼地方,他又是怎麼肯定,到了地方我就能知曉,並以這信物召喚他前來呢?”
“這老兔子,行事當真是神秘兮兮的,怪不得這麼多年也沒有被人摸透了根腳。”
張凡沉吟了片刻,終究是將這枚冷光木牌收了起來。
這個時候,燭九霄滿是無奈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我說張師弟啊,這你來我往,一個接著一個,到底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燭師兄,師弟我就要離去,到那靈仙界一會群雄,在此之前,與他們了解一番前塵,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張凡微微一笑,繼續道:“燭師兄,你看,這還沒到靈仙界呢,麻煩就一件件找上門了,若是真的去了,不知又會是怎樣的精彩。”
“張某都有點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