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三章 夜半三二往來客,對弈星辰落燈花3(1 / 2)

“小女子白靈,求見東皇!”

輕柔嫵媚,聞之直達心中柔軟處,這聲音入耳,頓時如入清溪流泉畔,芳草萎萎地,一片自然清新。

“進來吧!”

張凡略一皺眉,一揮衣袖,門戶洞開,從中走出了一個白衣似雪的女子。

清冷的月輝灑在她的身上,那種朦朧中的輕靈之美,幾如月上走出的仙子,誤入凡塵。

看著這個空靈的女子,張凡的心中卻無半點欣賞之意,透過她,張凡總是會想起那個拋幼子於老父,獨自去探仙緣的人。

正因有此人教訓在,有少年時的艱辛在,故而張凡每次遠離,定然要安排好一切,以防有萬一之憾。

不錯,這個白靈,正是張凡生父——張濤——之妻,他幾個同父異母弟妹的母親,化形大妖身份。

在三個遠遠超過其實力的強者注視下,白靈輕靈地步入傳承殿中,盈盈下拜。

張凡連那個拋妻棄子的生父都不待見,自然也沒有將這白靈當成後母的道理,淡然地看著她行禮。

白靈也是靈醒,行完禮後一字不提張濤,反而恭賀起張凡行此驚天大事,聲名震動三界。

“罷了。”張凡擺了擺手,他讓此人進來,可不是為了聽那悅耳動聽的恭維之言的,目視了白靈一眼,接著道:“這些年不見,你這奪舍的後患倒是去了不少,各中秘法,也算是過得去了。”

張凡眼界何等之高,他一聲“過得去”,著實就是不凡了。

一旁燭九霄也是暗暗點頭,今時之白靈與昔日比較,已經沒有了那種古怪別扭的感覺,顯得自然而然,仿佛真的是千年白蛇成道。

“他果然知道……”

白靈略低了一下頭,臉上的驚慌之色一閃而逝,化作了一抹苦笑。

她並不想麵對張凡,自從當年隨著張濤並全家返回法相宗時,見過了張凡一麵後,“很可怕”這個念頭就根深蒂固,再不可改。這次見得張凡以蓋世神通術,敗盡天下雄之後,更是如此。

“多謝東皇與燭長老饒恕白靈隱瞞之罪。”

白靈一邊再次行禮,一邊偷眼猶自與燭九霄對弈星辰的張凡,眼前忽然一陣恍惚,卻是想起了那個當年在最脆弱時候遇到的男子。

幾乎一般無二的相貌,兩鬢的霜雪如一,不同的隻是這對父子間,做父親的溫潤如玉,滄桑中顯不羈;為人子者卻有不可測之威嚴,哪怕是坐在哪裏不曾半點作勢,還是讓她覺得一陣呼吸困難。

“白靈,你是鳳族出身?”

張凡持著星光凝聚而出的棋子,在虛空中敲擊了一下,旋即落到了棋盤上。

“啊!”

白靈愕然抬頭,以手捂口,驚呼出聲。

同一時間,“啪~”的一聲,隨著張凡敲擊棋子的動作,一旁青銅燈盞中爆出一朵燈火,整個傳承殿為之明滅。

在傳承殿外看來,燈花乍現的時候,如一屏障,隔絕內外,傳承殿仿佛遁入了另外一方世界中,明明目視能及,偏偏感應不到,觸之虛幻。

感受到周遭的變幻,白靈越發地驚疑不定,一直到感應到張凡眼眸間的無邊深邃,才慢慢平靜了下來,低聲道:“不錯,小女子出身鳳族,早該知道瞞不過東皇的。”

一邊說著,她一邊望了龍王敖空一眼,顯然明白了她的底細乃是敖空所透露出來的。

“你也不用看他,即便是老龍今日不言,你也瞞不過去。”張凡搖了搖頭說道。

“嗯?”

白靈明顯不信,雖未抗辯,但那眼中的懷疑之色,卻是 瞞不過人去。

“哼!”張凡冷哼一聲,“若非顧忌爺爺在,你們以為能如此安寧嗎?真當我法相宗管束不力不成?”

“此前上古妖王聚眾而來時,那青丘狐王傳訊於你之事,又能瞞得過本座的眼睛嗎?”

“天真!”

張凡一句句道來,如利刃刺破白靈心房,卻從頭到尾不曾看她一眼,好像全部心力都集中到了與燭九霄的棋局上一般。

他不屑於欺負這個遠不如他的女人,又擔心爺爺的觀感,否則僅憑那與妖王私下聯絡之罪,張凡就懶得與其廢話,搜魂之下,何秘能隱?

“東皇恕罪,小女子再不敢隱瞞。”

白靈趴伏於地,一襲白衣散開,如同一朵白牡丹,盛開在傳承殿中。

“青丘狐王?!陛下你說的可是上古十大妖王之一,青丘九尾狐一族的青丘狐王?!”

龍王敖空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的,連忙追問道。

“不錯,正是那老狐狸,藏得好生隱秘,若非大猿王無意提及他時,他心念隱約間波動,還真不容易尋得他的所在。”

“狐性狡詐多疑,這青丘狐王為上古妖王強者,亦不能脫此本性,終究難成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