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老頭子我為什麼要幫你這個擾人清夢的家夥呢?”
“你倒是說出個理由來啊!”
大悲老人的聲音聽在耳中,幾乎可以模擬出一個猥瑣老頭兒翹著二郎腿,一臉詼諧的模樣來。
“理由嗎?”
張凡的神色愈發地凝重了起來,在心中默數了一下時間,隻覺得遁入紫府州中已是接近了十息的功夫,再不解決怕是就沒有時間了。
“那你就自己看吧!”
張凡不僅僅是開口,說話的同時雙手齊揮。
“轟!”
先是一聲轟鳴,一道帶著他元神之力的金焰徑直投到了中央紫府神碑上,霎時間通體燃燒,水波般流轉,向著地下延伸過去。
“哎呀,玩真的啊,你小子想燒死我啊!”
大悲老人怪叫出聲,旋即中央紫府神碑上的火焰瞬間熄滅,同時一個滿身猥瑣氣息的老頭子從神碑上一竄而出,蹦到了碑頂上,憤憤不平地說道。
張凡懶得理會於他,隻是伸手一指,示意他自己看。
他手指所向,正是此前另外一隻手揮出之處。那裏虛空中浮現出了一麵水鏡,映照出迥然不同於周遭的景象。
“咦!”
大悲老人瞬間收起了輕浮的神色,略顯凝重。
那水鏡中,他見得叔通大發神威,繼而又反差極大地失去了戰鬥力,最讓他駭然失色的是三大天人尊祖前再無阻擋,徑直向著麵前攻來,好像要透過水境,將攻擊打入到紫府州中一般。
正在大悲老人悚然而驚的時候,張凡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來:“我若身隕,臨死之前定施展混沌戮神印,將大地胎衣連同先天一氣大地元胎一起打入無盡的虛空之中。”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你狠!”
大悲老人一陣無語,最後擲下了這兩個字,整個身子一縮,遁入紫府神碑中不見。
張凡倒是毫不擔心,移走視線,凝於水鏡之上,目光及處水鏡變幻,好像一下子飛到了三大天人尊祖的近處,清晰地照出了他們猙獰的麵目。
“玉鍾、神劍、雷霆,你們等著,張某很快就會與你們見麵了。”
不過轉眼間,紫府州上本來沉寂如死物的九大紫府神碑豁然大放光明,濃濃的紫光在大地中奔走著,恰似雷霆之於空中,全無阻礙凝滯之意,倏忽之間追上了扶桑樹金光並與之交融。
一金一紫,一上一下,兩相合力,瞬間摧毀了一切阻礙,牢牢擋住張凡腳步的四分之一紫府州,瞬間淪陷!
“轟!”
扶桑樹猛地搖晃了一下,天地隨之震蕩,恍若那龐大的根係,已經遍及了紫府州的每一個角落,再不分彼此。
與此同時,一個雲煙霧靄融融的漩渦在中央紫府神碑下豁然浮現了出來,漩渦每一吞吐,就有無窮的力量貫穿天地,與紫府州本身、與扶桑樹,交融!
“成了!”
張凡立身於扶桑樹之巔,不知不覺間張開雙臂,若要擁抱天地,又似偌大寰宇,盡在兩臂之間。
在他的腦後,大日、金烏、星空……諸般幻象輪轉,到得最後,竟有山川大地,城池眾生,仿佛每一念動,都有無數的生靈在演繹著悲歡離合,紅塵喧鬧。
……
“成了!”
中央紫府神碑的奠基處,大悲老人臉上猥瑣之氣盡去,閃身而出,神色複雜地望著高處的張凡。
在當年他借用張凡的大地胎衣與先天一氣大地元胎之時,就知道此人來日定有一方緣法,可以紫府州成就化神憑依,稱得上是天地氣運之所鍾了。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那緣法是如此一個大法,天地對張凡何其之厚?
紫府州、扶桑樹、雲池,尋常化神道君,想求得其中之一成就元神憑依都不可得,張凡一得就是三樣,且將它們融合在一起,造就了天上地下,古往今來,最強的元神憑依!
“或許,來日他說不定真能帶我重上仙界,再看上一眼,也未可知啊!”
“仙女啊~你命苦的小碑碑來了。”
……
“成了!”
叔通一支手臂,若非氣力不濟,險些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
他能不死,實是三大天人尊祖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張凡的身上,連抬抬手先滅殺了他這點時間都不敢浪費。
即便是如此,在一刹那前,叔通臉上也無半點的輕鬆之色,畢竟若是讓他們成功地擊殺了張凡,那麼他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片刻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正在他漸漸絕望的時候,一個讓他驚喜萬分的一幕,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張凡,豁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