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池!”
雲聚雲散,雲卷雲舒,雲海若汪洋,變幻萬千。
大浪滔天,暗流洶湧,彼此碰撞,若是將雲氣換做海水,幾與大海無分毫的不同。
那些碰撞之下散開的雲氣並未消散,而是一一凝合而成,化作無數縷纖細的絲絛,每一條皆是堅韌無比,恍若經年老藤,遠非尋常的雲氣所能比擬的。
片刻間,四方雲散,曝露在張凡與叔通麵前的,正是雲中界的真正核心所在——雲池!
“這就是雲池!”
張凡眼中略現迷離之色,極目四望眼前的雲景。
雲池真正的模樣,與他想象中的大相徑庭。
按張凡想來,所謂的“雲池”當真是一個“池”,不過以雲氣填充,為雲中三寶之一,僅此而已。
現在再看,卻發現大謬不然。
“雲池?我看不如叫雲海……”
這是張凡真實的想法,出現在他麵前的漫天雲氣,無邊無垠,當可用海、洋來形容。
這個“雲海”並不是如真實大海般的平麵,而是成一個弧形,向著中心處傾斜,恍若一個巨大的漏鬥,不斷地吞噬著不知從何而來,憑空浮現的飄渺雲氣。
正因這漏鬥般的形狀,張凡在極目遠眺下,隱然可以望見一個小黑點,出現在雲池的最中心處。
說是小黑點,實則當是一個龐大的存在,若是不然,隔著無數的距離也無法望見其蹤影。
“雲池啊!”
“我叔通又回來了。”
與張凡並肩而立,叔通略帶緬懷,又有幾分悵然地說道。
“張小友,你可知昔年老夫是如何元神大成的嗎?”
稍頃,叔通回過頭來,仿佛帶著某種莫名的東西對張凡說道。
“晚輩不知。”張凡搖了搖頭,“隻知道前輩你能化神,與這雲池有著關聯。”
“不錯,若無雲池,亦無今日之叔通。”
叔通點了點頭,不知是否錯覺,張凡在他的話語中,似乎聽出了一種隱藏在其間的黯然之意。
為元神大成,為長生天地間而黯然,世間豈有這樣的道理?
叔通並沒有給張凡多問的機會,而是遙遙一指“漏鬥”的中心處,道:“張小友,你若是能占據此處,借得雲池修煉三十載,以你此時的修為境界與堅定心誌,老夫保你踏入長生密境。”
“保你踏入長生密境?”
天下之大,何人敢說此言?叔通既然能說出口,證明其對雲池的信心之充足,遠在張凡的意料之外。
在張凡想來,就與他在結丹之初尋找各種靈萃,費心竭力地提高結丹幾率一般,這雲池也當如那些靈萃一般功效才是。
現在看來,卻全然不同,按叔通的語氣,有此雲池便足以讓他踏出那關鍵性的一步。
“雲池到底是什麼?能讓叔通這麼有信心?”
張凡的心中愈發地好奇了起來,不過看叔通暫時沒有多說的意思,他也就沒有立刻追問,畢竟到得時候,該說的叔通終究要說,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於是乎,他平靜地點了點頭,並未開口。
叔通見狀眼中不為人注意地閃過了一抹讚賞之色,道理誰都明白,可在長生的誘惑下還能如此冷靜的,又能有幾人?
這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張凡便想起了什麼似的,從漫天雲氣中收回了目光,問道:“敢問前輩,此前那雲盤為何物,竟能牽引我等至此?”
張凡此問並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在初見之時就想問出口來,要不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他也不會等到此刻。
“雲盤?哈哈哈~”
叔通長笑出聲,有說不出的得意之色。
“難道……”
張凡何等靈醒之人,一見他這神色,心中頓有所悟:“前輩,難道那雲盤是前輩所創的獨門手段?”
“正是!”
麵對張凡臉上的驚詫之色,叔通愈發地得意了起來,當仁不讓地道:“此諸界雲引大法,正是老夫結合造化道秘法,丹道玄奇,以及雲中獨有秘術創出的,乃是老夫平生除卻丹道造詣外最為得意之事。”
“丹道造詣外最為得意之事?”
此言入耳,張凡悚然而驚,這才發現那雲盤的作用怕是遠在他想象之上。
需知叔通除卻其丹師身份丹道造詣之外,本身尚是化神道君,又是造化道真正的傳承人,竟然以創造此秘法為平生驕傲,就足見其對這個所謂的諸界雲引大法的看重了。
“張小友你且看好了。”
說到得意處,叔通按捺不住了,也顧不得那許多,直接在張凡的麵前展示了起來。
話音剛落,見得張凡的注意力集中了過來,叔通便伸出手來,虛空中一抓。
此時他們兩人皆是身處雲池之中,叔通伸手抓去,除卻雲氣之外,尚還能收獲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