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他人不同,張凡大略一掃,便明白了這件通天寶塔法寶的根腳。
這個孤寂天光空間,就猶如他的乾坤袖中一般,乃是一個獨立的空間。
“天人傳承,果然了得。”
發現了這一點,即便是張凡也不由得暗暗讚歎。
他縱橫人間界多年,幾乎不曾見過類似的空間法寶,他自身要煉製也不是煉製不出來,難度卻好,材料也是靡費,又有袖裏乾坤在手才一直沒有動作。
然而對人間界的器道高手來說,這實是一個困難無比的領域,不曾想天人竟是在其中涉足頗深。
“各位,稍安勿躁。”
“不過片刻可至。”
驀然間,一個憑空顯出幾分恢弘氣度的聲音在寶塔空間中回蕩著。
眾人循聲望去,但見不知何時那個男性天人已經舒展著翅膀,腳踏天光如實質,凝立於一處。
張凡的瞳孔,不覺間縮小了一下,旋即恢複常態,便是周遭眾人也不曾發覺。
“絕不能在這個空間中與此人動手。”
他暗暗心驚,一直到了此人出現的瞬間,他心中才生出警兆來,若是生死相搏,無疑已經落了後手了。
這個男性天人自然沒有如此強大的修為,造成這般結果隻能是因為這個空間的特殊,身為寶塔主人的特權。
這一點,就如張凡在袖裏乾坤內與人動手一般。
他向來不做此事,怕的是乾坤袖為人所破,損失太大罷了。
想到這裏,張凡下意識地極目向著四野望去,欲要尋得屏障所在。
“這樣的法寶想來不止一件,若是事有不諧被收入其中,需得直接破開法寶屏障,若在其中與人動手,吃虧大矣。”
並不是所有人都如他一般,潛意識地已經將天人放在敵人的位置上,其餘人等驚詫之餘並未放在心上,反而上前與男性天人套起了近乎。
這個男性天人此前開口之後,便一言不發,恍若泥雕木塑一般,直接將眾人當作了不存在。
見他這個態度,大多數人悻悻然住口,隻有一個灰衣老者不死心,湊上前去,諂媚地道:“敢問上使高姓大名,在下南宮離,今後就拜托上使照顧了。”
“若有所需,南宮安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從態度到言語,這個灰衣老者已經將套近乎及赤裸裸的投靠之意表露得明明白白了。
他全部精神都集中在男性天人的身上,卻是不曾注意到包括張凡在內,數個明眼人露出的譏誚之色。
“問這個天人的姓名,這事方才雲海瑤都不曾做過。”
“麵對雲海瑤都是一副高高在上,連通報姓名都省了的人,會理會於你?又豈會在乎你的投效?”
張凡冷笑了一下,別過頭去,此人的下場已經可想見了。
“砰~”
天人翅膀一扇,勁風鼓動直接將灰衣老者扇出了數百丈之遙,在這個無分上下左右四麵八方的獨特空間中狼狽地翻著跟頭。
“噤聲,莫要呱噪。”
收回了翅膀,男性天人方才淡然說道,對那個灰衣老者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待那個灰衣老者穩下身形,麵對眾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臉上漲得通紅。
好歹也是一個結丹巔峰的強者,在雲中界不敢說呼風喚雨也是一時之雄,竟是在眾人麵前露出如此屈辱的一麵,那眼中的怨毒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他自然不敢將這怨毒衝著天人去,反而目光在露出譏誚之色的眾人臉上打量,好像要將他們牢牢記住一般。
“鼠輩罷了。”
張凡搖了搖頭,再不理會。
尊者之中興許還有抱著與灰衣老者一般心思的人,不過在看到他的下場之後,所有人都乖乖地將雜念收起,用噤若寒蟬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些天人果不將人類當人,視之如豬狗一般。”
看到男性天人如扇飛一隻蒼蠅一般的態度,張凡對在天人心中人類有何地位便有了自己的判斷了。
這些念頭不過一閃而逝,在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他悄悄地閉上了眼睛。
神識悄無聲息散發出去,思感隨風飄蕩,此時的張凡恍若融入了這個寶塔空間一般,向著極限處探尋了過去。
“劈裏啪啦~”
極其微小,仿佛不存在一般,在寶塔空中時不時地便有五色光輝閃過,一閃而逝又掩蓋在天光之下,便是男性天人這個寶塔主人,亦不曾注意到。
不知過了多久,在大五行破禁術的助力下,張凡的思感終於透過寶塔,觀察到了外界的情況。
“這是……”張凡的身子輕輕顫動了一下,“彌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