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張凡願意,這一刹那,就能定格成永恒。
望著眼前嬌嫩得如同要凝出露水來的花兒,張凡隻覺得好像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一下一般,竟是生出了對生命的感動,與沉浸在其間的迷醉之感。
早在以前,他就覺得蠻牛運用枯木逢春的辦法大謬不然,應當是如他這般,才是其中正道。
然而在現在這個時候,張凡卻不願意在其中多想,隻是靜靜地看著,感受著生命的喜悅和歡愉。
鬼使神差地,他忽然開口問道:“如何?”
“呱~啊不,好!”
這是墨靈的回答。
“厲害,老爺正是天縱奇才。”
說實話,這真是蠻牛發自內心的讚歎。
仿佛也覺得煞風景,那躲雪白中帶著嫣紅的花兒,輕輕地顫動了一下,所謂那最是一低頭的溫柔,恰如其分。
張凡一陣無語,覺得自己也是犯傻,這不是問道於盲嗎?
懶得回答,就好像做出了某種得意的事情,卻無人欣賞一般,一片意興闌珊。
恰在此時,遠方一片陸地,與其上的青翠映入眼簾。
這是一片群島,由數不清的小島嶼組成。
在這大海上,多的是這樣不起眼的小島,毫無值得重視的地方,這片小群島更是早就該進入他的視線,隻是一時沒有注意罷了。
看到這片群島,再望了眼手中的花朵,張凡心中便是一動,想起了那個如同空穀幽蘭般的可人兒。
“婉兒~”
原本就被觸及的心中柔軟處,更是好像被捏了一下似的,腦海中不可遏製地浮現出了那個清麗的人影。
“去那裏!”
所謂心血來潮,便是這般,張凡忽然一刻也不想等待了,右手一揮,一道金光飛出,落入前麵一座不起眼的小島中;左手一壓,將蠻牛按了一個踉蹌,讓他瞬間領悟了其意思,一頭霧水地向著那個小島飛去。
片刻後,這一片小群島的某個島嶼上,忽然金光一閃,旋即歸於了沉寂。
……
太陽從初升到漸漸高懸於空中,已然正午時分。
這個時候,平靜的海麵忽然被破空的呼嘯聲,勁風拍打海水激起浪潮之聲打破。
就在那片小群島之前不遠的地方,依稀是張凡最後停留之處,流光飛舞,數個人影現出身形,凝於海麵上。
當先一人,身著白衣,瀟灑若浮雲,肩膀上架一隻異種海鷹,神目如電,狀似焦躁。
在白衣人的身後,一個紅衣老者,一個綠袍中年,最後一人則為體型雄壯,腦袋上盡是濃密虯髯似獅子鬃毛的彪形大漢。
四人懸停在海麵上,臉色多少有些凝重。
“白吼,怎麼回事?”
四人之中,那個鬃毛大漢最為衝動,粗聲粗氣地吼道。
“消失了。”
白衣人搖了搖頭,疑惑不解地說道。
“怎麼會消失了?”
這次開口的卻是那個綠袍中年人,他的語速不急不緩,頗有一點陰柔的味道。
“不知道。”
白衣人安撫了一下肩膀上的海鷹,冷漠地應了一聲,旋即不再開口了。
“從那個狗屁小島上一直跟到現在,竟然讓他們跑了,真是氣煞人也。”
鬃毛大漢狠狠地以拳頭砸了一下掌心,恨恨地說道。
這個時候,四人之中一直一言不發的紅衣老者掃了鬃毛大漢一眼,讓他猛地一縮脖子,顯然很是忌憚,其後才緩緩說道:“追不上也好。”
“就是追上了,我們也未必是別人的對手。”
這個紅衣老者的地位顯然甚高,他的話其餘人等雖然不是很服氣,卻無人開口質疑打斷。
“看那個島上的痕跡,對方實力顯然非常強,再說事有湊巧,或許真是有哪方高人偶爾路過,未必就與紫府州有什麼關係。”
說到這裏,紅衣老者頓了頓,啞然失笑,顯然也是想起現在人都追丟了,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罷了,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我們去麒麟海吧,時間快來不及了,莫再糾纏。”
即便是不讚同他的看法,此時也無法可想,已經追丟了,又能如何?
少頃,四道流光,劃破天際,消失在遠方。
……
張凡並不知道在他心血來潮離開後,那片海域上,還有這樣一幕發生。
金光一閃,他就出現在了一個寬敞的石屋中。
掀開門簾,步出內室,一股茶之芬芳,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