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似驚雷在地下中滾動,轟鳴聲中,大地震顫,儼然地震一般。
這劇烈的震動,激起海嘯,引起山崩,導致地陷,不過持續了刹那功夫,紫府州大地地貌已然大不相同。
短短時間裏,曆經多次大戰,整個紫府州換上了新顏,若是當年老人,怕也是不能肯定分辨。
在先天一氣大地元胎穩定之後,紫府州大地,無論是土壤山石覆蓋,還是江河湖海縱橫,齊齊覆蓋上一層土黃;紫府州天穹,無邊紫意渲染,包裹大地如雞子,紫色天穹似蛋殼,隔絕內外。
九根紫府神碑以中央紫府神碑為首,儼然九根溝通天地的巨柱,支撐起這片天地。
張凡自將大地胎衣與先天一氣大地元胎放出之後,就袖手旁觀這天地劇變,尤其是在大悲老人的氣息,頃刻之間彌漫整個紫府州的時候,臉上微微色變。
待得一切穩定下來之後,他神色沉凝地低聲道:“大悲老人,你瘋了嗎?”
“不是想到外麵看看嗎?小心別死在這裏。”
張凡清晰地感覺到,在那一刹那,大悲老人以九大紫府神碑爆發出來的力量,絲毫不下先前狙擊人首魔蛇之時。
那一擊到最後大悲老人都無以為繼了,短短時間再來一次,他如何受得了?
“喂,小張凡,你是在關心我嗎?”
這個時候,大悲老人細若遊絲的聲音傳入了耳中,有氣無力,一句話數次停頓,衰弱到了極點。
見得他還能說話,張凡倒是鬆了一口氣,道:“你死了可摸不到仙女了,你自己看著辦。”
“哇哈哈哈,你死了我都還沒死~”
大悲老人的聲音,竟是出人意料地精神了不少,好像就打了雞血似的。
“一聽仙女就這個德行?”
張凡搖頭苦笑,一時無語。
“好了不跟你小子廢話了,我要睡上一覺,有話等我醒了再說。”
“哈欠~”
話音未落,九大紫府神碑,齊齊黯淡了下來,少去了九根紫色通天柱,天地間的距離好像拉近了不少,就好像天宇狠狠地砸落了下來似的。
“喂……大悲老人你……”
張凡怔了一下,才反應了過來,暗叫不好,卻是說得遲了,天地間一片萬籟俱寂,哪裏還有大悲老人的聲音,連紫府神碑的氣息,都降到了最低點。
“糟糕~~!他要睡多久?”
張凡眨了眨眼睛,怔在了當場。
他要是睡個百八十年的,怎麼辦?萬兒八千年呢?以大悲老人器靈的身份,還真是說不準啊~
一時間,張凡心中悔恨不已,怎麼沒有核對一下雙方的時間觀念,一個不好,他在這紫府州中坐等到壽元枯竭,大悲老人還睡不到半飽。
琢磨了一下,他還是放棄了立刻去紫府神碑處將其叫醒的想法,而是原地盤坐了下來。
張凡心中清楚,大悲老人口中的睡覺,其實是回複元氣,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打攪的為好。
最關鍵的是,他還有多件事情未曾做完,在這紫府州中耽擱一段時間,倒也未嚐不可。
隨著他盤膝坐下的,還有一直靜立在一旁,如同影子一般的雲華仙子。
她的眼中,不甘、屈辱、無奈、痛苦等等神色,一點一點地少去,仿佛是明白了此時的情況,真正認命了一般。
張凡好像根本不曾發現她的存在似的,瞥都不瞥她一眼,神色鄭重地取出天機閣,向著空中一拋。
“轟隆隆~~”
春雷炸響,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張凡與雲華仙子齊齊籠罩入內。
耀眼的金光,使得一切都顯得刺眼奪目,待得適應過來再看時,已然改換了天地。
寬敞明亮,無棟梁之礙眼;金光柔和,無耀眼之弊端。
——天機閣!
張凡置身其間,感覺上就好像與整個世界的關係驀然之間模糊了起來,似連非連,似斷不斷,顯得詭異無比,恍若不在人間。
天機閣之作用,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隔絕他人的探測,隱藏演算時的痕跡,彌補了打草驚蛇,使得高手警覺的缺憾。
惟有配合上此寶,大衍天數才能達到上演算天機,趨吉避凶的大作用。
“不過……”
張凡皺著眉頭,感覺好像還差了點什麼,沉吟了少頃,忽然一攤手掌,一塊先天八卦,豁然間在掌間浮起。
“轟~~”
霎時間,張凡腦海中懵了一下,仿佛整個世界在飛快地後退,又如天機閣行走在一個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地方,直到一條長河,出現在了他的感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