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罵得正興起的紅發老祖怪叫一聲,也驚覺了過來,如千目老妖一般盤膝,努力地恢複。
現在的情況,看上去就好像如果沒有外人加入,兩人隻要誰先恢複過來,就可以所以炮製全無反抗能力的對方,順便將口中的寶物收歸囊中。
場中一時安靜了下來。
遠處的張凡眼中閃著寒光,低頭沉吟了起來。
此處血管壁漸漸收緊,空間縮小到了最開始不到一半的地步,十之八九是到了末梢,也就是他自身判斷的陸地真仙融合法寶之處。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法寶嗎?”
張凡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兩個差不多是廢人的家夥,還攜帶著重寶,好大的誘惑啊~”
“這不是逼我做黃雀嗎?”
一邊搖頭,一邊身子一沉,他重新落回了激流之中,如一片岸邊飄落下來的枯葉,須臾之間,隨著奔湧不息的長河,直接出現在了紅發老祖和千目老妖的麵前。
“誰?”
兩個重傷入定的老怪物,瞬間驚醒了過來,待得看清楚張凡的身影,身子一歪,一蹦沒起來,反而軟倒了下去。
“東華真人!”
“你想做什麼?”
兩人驚呼出聲,好像見了鬼了一般。
兩人正值最虛弱的時候,乍見大敵,有這個反應也不足為怪。
“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搞了這副模樣?”
張凡口中嘖嘖有聲,負手而立,好像對他們的警惕視而不見,悠然自得地上下打量了起來。
越過兩人的交戰之處,再往外百丈地,一個如何湖心島般的凸起之物,橫在銀色長河上,洶湧而來的激流在這裏被分成了兩半。
這個河心島,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平台一般,自然華美的紋路,乍看不名其意,細看之下,又有幾分人體構造的天然美感,說不出的玄奧之意。
在這個平台的中心處,一個劍形凹陷突顯著,其中空空如也。
“雲中劍?!”
張凡略一皺眉,似是自語,又如對紅發老祖與千目老妖所說。
“不錯,就是雲中劍!”
紅發與千目兩人忽然放鬆了下來,好像放棄了抵抗一般,滿臉的苦笑之色。
“東華真人,雲中劍就在那個紅發老頭的身上,你自去便是。”
千目老妖眼珠子一轉,陰測測地笑道。
“老妖怪,你不得好死,雲中劍明明在你的身上。”
紅發老祖一副粗豪模樣,眼珠子卻轉得飛快,靈活處半點不下千目老妖。
兩人的話,張凡充耳不聞,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好像在看猴戲一般。
接觸到他的目光,紅發老祖打了個激靈,如被戳破了的皮球,整個人軟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說道:“東華真人想必你看了有一會兒了吧?要動手就幹脆點,老子認了,記得順便連那個老妖怪一起宰了,老祖我承你的情了。”
“你個老不死的,臨死了還要拖人墊背,我……”
千目老妖破口大罵,看那樣子若非實在是爬不起來了,馬上就要撲過去。
話說到一半,忽然被“啪啪啪”的聲音打斷,驀然回首,卻是張凡含笑鼓掌,看到他望來,還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一副你們繼續我看戲的樣子。
“東華真人你什麼意思,要寶物就拿去,要殺要剮隨意,還等怎地?你還要辱我不成?”
紅發老祖須發皆張,好像憤怒的狂獅,捍衛最後的尊嚴。
千目老妖也停下口來,森冷地望去。
“老祖誤會張某了。”
張凡臉上笑容不改,笑著說道:“我隻是有一事不明,想要請二位解惑罷了。”
“你說!”
千目老妖接口道,聲音分外陰沉,好像感覺到什麼東西不對了一般。
“很簡單!”
張凡仍然雲淡風輕,淡然道:“老妖你似乎跟紅發老怪很是不合啊!”
“是又如何?”
“那張某就覺得奇怪了,早先紅發老怪招惹到仙界奇毒的時候,你的反應怎麼會那麼大呢?”
張凡臉上不改笑容,眼中笑意卻漸漸冷了下來,森冷一片。
“你不是盼著他死嗎?我可是記得,那時候你是站在最後麵的,死誰也不會死到你,你那麼著急……”
“是為了什麼呢?”
在張凡滿是譏誚的目光中,千目老妖和紅發老祖麵麵相覷,一時無言,好半晌,正當千目老妖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張凡再次拍響了手掌:
“戲已落幕,正主兒也該出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