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仙界破碎,他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故而無數年停留在人間,掌控著紫府州,以陸地真仙自稱,意為人間界真正的仙人,他也的確有這個資格。
“可以說,紫府州所有的修仙者,都是這個陸地真仙的傳人。”
大悲老人以這句做結,立刻讓張凡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大的來頭,好大的帽子。”
驚歎之餘,他的心中忽然產生了一個疑問,遲疑地望了大悲老人一眼,還是問了出來:“大悲老人,既然這個陸地真仙這麼強,你怎麼沒有被他抹殺或是收服?”
這點說不通,從大悲老人的態度上看,張凡就不難知道,他跟陸地真仙絕對沒有什麼主從關係。
大悲老人頗有點得意地說道:“笑話,小張凡,你以為我是你身邊那個懵懂的小丫頭片子啊,收服?抹殺?陸小子壓根就連我的影子都沒見到過。”
不用說,他口中的小丫頭就是九龍璽器靈妞妞了。
大悲老人的確要老道得多,他分明就是藏起來不讓陸地真仙發現,故而安然無恙到今天。
“等等,大悲老人,你的意思是永夜和雷澤要挖的是陸地真仙的屍體,青銅鼎也在他的屍體上?”
張凡忽然反應了過來,愕然問道。
本來他早就應該想到的,隻是乍一聽說陸地真仙之事,錯愕之下不曾聯想罷了。
“陸羽那小子也是了得,以仙人神魂轉世重修,卻不局限於前世,發現飛升無路之後,便開創了陸地真仙一脈。”
“他收攏了紫府州上殘存的所有仙靈之氣,並以隨身五寶融入體內,練就陸地真仙之軀,真要論起來,就是天上仙人下凡,怕也不是他的敵手了。”
“天下之道,殊途同歸,便是為此了。”
大悲老人說到這裏,張凡也不由得暗自讚歎,身為謫仙人,能毅然轉修他道,並取得比原本更大的成就,這人無論是才情還是心性,皆是一時之選。
旋即,張凡想起大悲老人口中的“屍體”一說,不由得問道:“那他怎麼會死?”
這般實力,與天地同壽,不與草木共朽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由是天下無敵手,自當逍遙到海枯石爛,天崩地裂之日才是,怎麼會死呢?
“被青銅鼎害死的。”
大悲老人嘿嘿一笑,滿是幸災樂禍地道:“陸羽的一身氣脈,本身神魂,甚至陸地真仙之軀,都與紫府州有千絲萬縷的聯係,這是兩世的糾纏,無法擺脫。”
“結果青銅鼎從天而降,直接將紫府州的氣脈震散,氣運斷絕,連同陸羽一起倒黴,誰也救不得他。”
張凡搖了搖頭,心想這個陸地真仙真是倒黴到了一定境界了,堂堂天下無敵的高手,卻因走黴運而死,隻能說是天意如此了。
“不過陸羽小子也算是了得了,不愧是曾經的天仙,在死前,他將那個青銅鼎取過來好生研究了一番,似有所得……”
聽到這裏,張凡的神經直接繃緊,連自身的心跳聲都可清晰聽聞。
換做別人他還不懼,但這個陸地真仙陸羽是何等人物,他要是研究出了青銅鼎上的大神通,也不足為怪。
“……陸羽將青銅鼎直接放到他的真身心髒處,珍而重之,隨後做出了諸般安排,並把肉身封到了冰川中,這才將元神離體,與紫府州本源意識合為一體,借其殘存的氣運續命,等待複活的一天。”
大悲老人一口氣說下來,張凡神色一變再變,意識空間中,一時安靜了下來。
良久良久,張凡才吐出了一口濁氣,道:“永夜他們幾人前來,想必與陸地真仙最後的手段有關係吧?”
“他們難道想複活陸地真仙?”
“他們是不是這麼想的無所謂,反正他們所做的,無不在陸羽料中,無論想法如何,最終都有可能把這個家夥放出來。”
沉吟了一會,張凡的腦海中諸般念頭紛至遝來,少頃,方才將一切理順,緩緩開口道:“大悲老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想要收納紫府州為己有,就要湮滅其本源意思,也就是說,連其中的陸羽元神都要一起解決。”
“要做到這一點,還要著落在陸地真仙肉身上,是不是?”
張凡話音剛落,紫色光球蹦躂了一下,從中傳出了大悲老人撫掌大笑的聲音:“哈哈哈~小張凡你無趣歸無趣,實在是聰明啊,就是這樣。”
“怎麼樣,怕了嗎?”
到了最後,他還不忘激將了一句。
對此,張凡恍若不聞,隻是淡然說道:“你有把握嗎?具體要如此做?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