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隱姓埋名數十年,待得養好傷勢,再行計較的他,不得不得帶著身邊這個族中與宗門最後的希望,遠遁而去,希望能趕在合圍之前,逃出秦州去。
“咳~”
或許是催動靈力過急,白衣老者的臉上驟然浮現出了一抹豔紅之色,雖然旋即被他壓下,還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燭九霄!”
“終有一人……”
速度不減,神色不變,白衣老者的心中卻在發狠。
他怎麼都沒想到,即便是不使用周天星辰圖,燭九霄的實力還是那麼強大,激戰一天一夜,便將他重傷,若非戰場混亂了,或許連逃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老祖宗,老祖宗,你看那裏……”
正思量間,身旁的小女孩忽然伸出嫩白的小手,一指前方道:“那人看起來好奇怪啊!”
的確,一路所見,皆是忙碌的牧民,忽然一個悠然的青衣人坐在地上,氣質神態與這片環境格格不入,看上去自然顯得奇怪了。
“什麼?”
白衣老者本是隨意地一瞥,不曾想一看這下,整個人驟然一滯,前進之勢頓止,臉色更是一沉,說不出的陰鬱。
“是你!”
“東華真人,張~凡~”
白衣老者說到“張凡”二字的時候,那種咬牙切齒,隻要有耳朵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他身旁的小女孩,也識趣地閉上了口,奇怪地望著兩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西門真人,久違了。”
張凡施施然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上的草屑,拱了拱手道。
這個西門上塘,也是當年厚土宗一役,第一個開口之人。
正所謂造化弄人,當年找出來與他為難,又虎頭蛇尾退去的四人中,兩人隕落於天瀚草原,剩下的兩個,卻要死於他手,不知道算不算報應不爽。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隱然居高臨下質問的西門上塘,此時麵對張凡,卻整個人繃緊緊的,更是不顧重傷將一身靈氣瞬間提到了巔峰狀態。
“原來是你!”
“怪不得了。”
一見得張凡攔在身前,西門上塘也就明白了過來,這幾日來那些近乎打草驚蛇,硬將他逼出的動作,究竟是為了哪般。
“東華真人,我們之間有何深仇大恨?”
“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話未說完,張凡忽然眉頭一挑,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轟!”
空中爆鳴,若萬劍穿空,撕裂了漫天靈氣。
爆鳴聲中,萬千光點聚於方圓數丈間,卻是億萬支金針,密密麻麻地遍布周身,眼看著,隻要彈指一揮間,就要將張凡紮成破麻袋一般。
“破厄金針?!”
張凡灑然一笑,狀若不見。
同一時間,“刷”的一聲,五色神光,橫掃而過,如冰消雪釋一般,神光過處,金針匿跡。
破厄金針,頂級攻擊靈寶,攻時無聲無息,威力絕大,一針入體,盡傷肉身、神魂,歹毒到了極點。
這套頗有無聲處聽驚雷意味的奇詭法寶,本體不過金針一支,若施展者如西門上塘一般,自可化作億萬,防不勝防;若是修為低下,也就隻能以本體傷人,威力相差不可以道理計,乃是一種修為越強,威能也越強,幾無止盡的法寶。
可惜,它遇到的是五色神光!
即便是燭九霄、鳳九嶺那般的強者遇到,也要稍稍手忙腳亂一番的破厄金針,在張凡的麵前,卻連一息都沒能撐過。
“五色神光!”
西門上塘驚呼出聲,氣息竟顯得有幾分急促。
不僅僅是氣息,在出聲的同時,他的口鼻間,同時溢出了鮮血,似是先前一擊,已是震動了他原本的傷勢一般。
十年前張凡就已名震九州,他獨有幾門大威力神通,西門上塘豈有沒聽說過的道理?隻是心存僥幸罷了。
“西門真人,張某是有所求而來。”
仿佛先前的偷襲根本沒發生過一般,張凡淡然一笑,接著說道。
“你要什麼?”
西門上塘的聲音,苦得都要滴出血來。
“望氣術神通,還有……”
張凡的眼中第一次閃過一抹厲色,道:“請西門真人至我法相宗盤桓一二,讓張某聊盡地主之誼。”
“你說什麼?”
西門上塘勃然大怒,低喝道。
虎老餘威在,淺灘困龍不減傲然,伴著他一聲低喝,天上轟鳴陣陣,整個天穹似都要隨著他一聲喝問壓下。
麵對這般威勢,張凡不過淡然一笑,道:“雖然勝之不武,但是現在……”
“你非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