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一時間,七寶湖畔,幾乎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凝視著東方,看著那旭日東升,感受著萬道光芒映照在身上、臉上,融融暖意。
“師兄,你終於回來了。”
比所有人都更要激動,惜若忍不住踏前一步,仿佛要讓自己更多地沐浴在陽光下,眼中似有晶瑩,望向那個呼嘯而來的身影。
恰在如同日出般的大日光輝,盡染天際層雲之時,一聲長嘯,驀然間,響徹天地,聲浪如有實質,恍若洪流,滾滾而來。
一股強大的威勢直衝天際,中有一人影,似在虛空中漫步,腳下皆是長嘯聲浪席卷引爆的紊亂靈氣,仿佛踏著波濤而上一般。
“東華真人!”
“張凡!”
標誌性的玄金袞服,莊嚴肅穆的東皇冠,通體大日光輝,長嘯聲隱然烏啼做聲,這些特征都太明顯了,正是妖皇法相的所有人,法相宗東華真人張凡!
“咦?!”
“他手上拿到是什麼東西?”
忽然,不少人的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齊齊將目光投向了張凡右手所持之物上。
能有此想法的,皆是場中的高人,最次的,也是結丹巔峰這樣放到外麵,都是一方霸主的人物。
也隻有他們才有足夠的眼力,捕捉到張凡倏忽之間,劃破天際的身形,不為大日光輝迷目,看得真切。
“哈哈哈~”
“鳳老怪,你們的東華真人果然膽大包天,也夠絕夠狠,了不起,了不起。”
骷髏真人略略一眯眼睛,似笑非笑地說道。
他能看得真切,鳳九嶺又如何不能,見狀也是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張凡真不是普通的膽大妄為。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一瞬間,恨地九連環袁天心的神色完全變了,“豁”地一下立起,拳頭緊握,目眥欲裂。
就這麼片刻功夫,一道金虹破出,張凡顯出身形,立身七寶湖畔,與袁天心隔著數百丈距離,正麵而對。
“砰!”
他毫不在意地一把扔下手中的東西,先是向著鳳九嶺等人示意了一下,繼而深深地看著惜若一眼,對她緩緩點了點頭,這才回過頭來,與對麵的恨地九連環對視。
“張凡,你這是什麼意思?”
袁天心怒發衝冠,暴喝一聲,身子顫動了一下,略顯模糊,似乎隨時都要消失在原地。
恰在此時,張凡忽然斜斜地踏出一步,正好攔在那個他丟出的東西之前,意態悠然地看著他。
“啊!”
這個時候,遠處不少低階修仙者才看清楚了張凡提在手中而來,引得恨地九連環這般模樣的,竟是一個人。
確切地說,從服飾上看,這是一個厚土宗的修仙者。
這一下,無論修為高低,哪處修士是,隻要在腦海中過一過關於恨地九連環的傳說,就不難知道此人是誰了。
恨地九連環袁天心,除一相依為命長大的兄長之外,一生別無親屬,也無親近之人,一心求仙道,獨好鬥法!
能讓他如此的,又是厚土宗弟子,自然隻能是他的兄長——袁天意了。
據說,這袁天意修道比袁天心更早,也是他親手引弟弟入得宗門的,可說是恨地九連環的引路人,無此人,也就沒有袁天心的輝煌了。
“東華真人,這是你我兩人的鬥法,與家兄無關,請你放了他。”
袁天心深吸了一口氣,望著仍然昏迷不醒的兄長,強壓下馬上動手硬搶的念頭,說出了這麼一句在他看來算得上是低聲下氣的話了。
“袁真人,你可記得,三年前張某說過什麼?”
張凡不答,反而問出了這麼一句。
袁天心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三年前張凡在他退走之時將其重傷,隨後所說的話,從記憶中浮現了出來。
……
“袁天心,三年之後,張某在此等你!”
“你勝,重傷之仇可報,大地元胎可取回,張某的大好頭顱,也盡管斬去。”
“你敗,張某滅你真身,取你寶物,屠你親族,夷你宗門,囚你元嬰萬年,以報今日之仇!”
……
當時聽來,不過是泄憤之言,就是真有此想法又如何,他自認必勝。
可現在看來,勝負暫且不提,至少對方的決心,不容懷疑。
也不等他答話,張凡已然繼續道:“三年前,張某說過,除卻你自身外,尚要盡屠你親族,夷你宗門,此言不曾有一時或忘。”
“這三年來,張某行遍天下,醒覺約期將近時,恰處涼州地界,故此順路去了一趟厚土宗,將令兄‘請’到了此處。”
張凡此言倒不是調侃,他元嬰大成,三年期至時,還真是在涼州境內,去厚土宗不過是順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