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過相處幾日,但多有凶險之時,並肩作戰下,也算是熟稔了,開一二玩笑,也是無妨。
“東華道兄取笑了。”
星瀾仙子果是不惱,徑直近前對麵而坐,捧起香茗抿了一口,回味半晌,幽幽開口道:“東華道兄請星瀾來此,不僅僅是為了品茗論道吧?”
“她倒是直接。”
張凡莞爾一笑,心知這紫府禁碑,或者說是紫府州,在星瀾仙子的心中,怕是很是重要啊。
沉吟了一下,他手上一攤,朦朦星光浮現,間有三十六顆星辰,自成軌跡,流轉間,莫名玄奧,引人陶醉。
“星瀾仙子,你當知此物為何吧?”
張凡微微一笑,目視著星瀾仙子的雙眼道。
“星核!”
星瀾仙子神色一凝,仿佛迷醉於他掌間的星空,卻不遲疑,直接道出了答案。
“星核?!”
張凡重複了一遍,心想這怕是紫府州一方的稱呼吧。
“東華道兄能以星核施展這般玄奧莫測的神通陣法,星瀾佩服。”
星瀾仙子從星辰金上收回目光,頓了一下,接著道:“想來,道兄尋星瀾前來,便是為了這星核了?”
“不錯!仙子蘭心蕙性,一語中的。”
張凡微笑著應了一句,手掌開合間,星光散去。
在那一瞬間,他隱約見得,在散去的星光中,星瀾仙子的眼裏似乎閃過了一抹落寞失落之色。
對星瀾仙子一下子認出此物,並把握住他的想法,張凡絲毫不以為怪。
早在白骨城時,乃至十萬大山中,他都以星辰金施展過周天星辰大陣了,若說星瀾仙子沒有注意到,才叫有鬼了,不過引而不談罷了。
現在他既然出言邀約,星瀾仙子自然也就明白他的想法了,能一言道破,不足為奇。
“對此星核一物,不知仙子何以教我?”
張凡目光炯炯望去,等著星瀾仙子的答案。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星天境中意味著什麼,故此在得到周天星辰慶雲神通時,他還以為永遠得不到足夠的星辰金補足周天之數呢。
不曾想,先在法相宗寶庫,繼而在這星瀾仙子上,皆是得到了線索。
這下,豈有放過之理?
同時,那個紫府州,想來當也不是傳說中上古一塊陸沉的大島那麼簡單了,否則的話,當不可能有星辰金這般異寶存在才是。
“星核一物,紫府州所獨有。”
星瀾仙子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東華道兄當是已經知道,星瀾出身紫府州一脈了。”
張凡點了點頭,並未開口,隻是以目視之。
星瀾仙子笑了笑,一捋額前留海,繼續道:“上古之時,紫府州陸沉,其上修仙一脈,或散於九州,或隨紫府沉入海中,星瀾,便是九州一脈。”
“紫府州,相傳乃是太古之時,從天而降的大島,來曆不凡,天災人禍,皆不能毀滅。”
“故此當時九州強者,亦不過是因勢利導,將其沉於海底,同時取走了九塊紫府禁碑,使其再也無法複見天日。”
說到這裏,星瀾仙子的聲音漸漸急促,隱現恨恨之意,深吸了一口氣,方才繼續道:“我紫府州一脈,代代相傳,畢生誌願,便是集齊九塊紫府禁碑,再現紫府州於人間,使我族人,脫海底牢籠。”
越到後麵,聲音愈發高亢,盡顯激動之情,此時的星瀾仙子,那種雲淡風輕的感覺散去,倒是有了幾分狂熱。
紫府州自成世界,說是從天而降,其本來究竟是什麼存在,怕是誰也不知道了。
不過從上古之時,亦是隻能由九塊紫府禁碑處,方才能入得島中看,其顯然有點自成一方天地的意思,即便是路沉於海,其中生靈亦不會滅絕,或許在今時今日,猶自繁衍生息,要不星瀾仙子也不會說出使族人脫海底牢籠之語了。
這些固然是上古秘聞,也算有趣,張凡卻是默記於心,也就是了,從頭到尾,不曾插口一句。
在他看來,這些皆是與他無關,重要的隻是星辰金而已,其餘碌碌,過眼煙雲,半點不曾上心。
平複了一下心情,星瀾仙子見得張凡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略顯失望地繼續道:“星核,乃是紫府州上獨有之物,相傳是星辰之核心,寂滅所遺留,散於紫府州天地,或於生靈體內,或於草木之中,或有藏於礦石核心,或隱於水泊江河……”
聽到這裏,張凡先是眉頭一挑,繼而皺起,隱約明白了星瀾仙子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