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某在,必無漏網之魚!”
張凡微微一笑,傲然說道。
鳳九嶺的意思他心中清楚,乃是因為他已經展露出了足夠的實力,現在這一戰,除非他去硬撼白骨真人,否則還真沒什麼好出彩的。
既然如此,不過發揮特長,無太大風險,亦可顯露出作用,卻是不需拚命了。
想來,他與暗河真人的一戰中施展出來的手段,尤其是袖裏乾坤和五色神光,還有鎖天門,皆是給秦州真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否則鳳九嶺不會有此說法。
對此張凡並不如何在意,今時今日的他,早非昔日的任人擺布拿捏,些許泄密可能都要滅口,以他現在的實力,已有自保的手段,任何人準備招惹他之前,都會考慮清楚,值不值得?
這就是螻蟻與強者之間的區別了,螻蟻若有一寶,似凡人持晶石而過鬧市,難有一宿之安寧;換強者持之,則鼠輩不敢窺視。
這就是現實!
有了實力,還藏著掖著,瞻前顧後,不敢露於人前,如錦衣夜行,不若無也。
此時幾句對話,白骨城上空形勢漸急,鳳九嶺並未再多說什麼,隻是拍了拍張凡的肩膀,隨後一步踏出,淩空虛立,與骷髏真人等人並列,對峙白骨城六大元嬰真人。
大戰,一觸即發!
……
“好大的場麵啊!”
“一個、兩個、三個……好家夥,一十八個元嬰真人,你們秦州果然人傑地靈,非我地下貧瘠之地可比,不過……”
“骷髏真人,你真要趕盡殺絕不成?”
白骨真人的聲音依舊刺耳,卻是換上了敬稱,言語間,古古怪怪,既有不忿之意,又有服軟之兆,聽在耳中,倍感別扭。
“嗯?”
張凡略一皺眉,隻覺得有點不對勁。
白骨真人是什麼人物,堂堂元嬰後期的大高手,又豈會如此容易服軟,在來此之前,眾人還猜測過他到底準備了什麼後手,沒有人會相信,他會對眼前的情況一無所知。
此時麵臨的窘境,當早在他的意料中才對。
秦州真人所做的皆是陽謀,若是白骨真人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的話,那還真是愧對他的一身修為,以及可以想見的,隕落於其手的無數強者。
“憑多廢話!”
骷髏真人是何等人物,壓根就不與其多說,哂然一笑,暴喝一聲:
“動手!”
齊聲應諾,朗朗乾坤,刹那風雲色變,儼然天翻地覆,換卻天地。
霎時間,除張凡之外,秦州一方不下十餘名元嬰真人合身撲上,各色流光閃爍,靈氣風暴肆虐,靈獸嘶吼咆哮,法寶破空呼嘯……
“殺!”
所有的一切,彙在一起,但為一個“殺”字。
百年積怨憋屈,秦州興旺一舉,一眾元嬰真人,刹那間爆發出了無盡威能,置身其間,即便是張凡也為之臉上動容。
元嬰真人,也隻有在這樣的生死相搏中,才會體現出無盡的恐怖。
無論是先前與他有過試手的南宮無望、醉死道人等等,還是幾乎人人以一敵二,甚至敵三的白骨城元嬰真人,皆是展露出了種種不可測度的手段,或為殺敵,或為保命,各展手段!
張凡淩空而立,隻覺得紊亂的靈氣化作狂風呼嘯,龍卷而過,整個天地都為之陰沉了下來,片刻前的萬裏晴空不見。
“大場麵啊!”
這般恐怖的威勢,即便是苦道人也為之感慨出聲,哪怕是在他老人家縱橫天下之時,這樣的大場麵,怕是也見不到一兩次。
“是大場麵啊!”
“苦老,咱也不能做看客不是?”
張凡微微一笑,話音剛落,屈指於前,如銀鉤鐵畫,在虛空中劃過。
縱橫十九道,天地為棋盤。以星辰落子,憑心意衍化,是為:
“星羅棋布,對弈乾坤!”
霎時間,星光璀璨,遍灑人間,有縱橫十九道交錯,儼然一星辰棋盤,浮現於張凡的麵前。
不知何時,大日金烏,妖皇法相,驀然橫空展翅,傲然屹立,一聲烏啼!
“覆!”
張凡眼中若星雲漩渦,無盡星光彙聚,迷蒙中,大日橫空,普照大地。
一手前伸,反掌覆下。
頓時,星辰棋盤,旋轉,轟然而下,遍覆天地,猶如一張大網籠罩,天上地下,巨城平原,盡在其中。
剛剛被置身其間的眾人察覺,彈指一揮間,漸漸淡去,隱沒無蹤。
在那一刹那,好像天地驟然暗下,周天星辰在青天白日間顯露,似為呼應,更為助力。
水過無痕,風過無聲,好像先前的一切不過虛幻,張凡盤膝而坐於虛空,一手虛拈著什麼,懸於身前。
他的身後,金烏法相,猶自橫絕天地,熊熊燃燒的金色烈焰,仿佛在無時不刻地宣示著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