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他也不隱瞞,將這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一一道來,無數的凶險,無盡的精彩,盡數化作三言兩語之間。
即便是濃縮在濃縮,精簡再精簡,忽略再忽略,婉兒也是不由得一雙小手捏得緊緊地,都成了慘白之色。
隨著危險的來臨而緊張,為大有收獲而歡欣鼓舞,為一個個過客的喜悲而動容……
“啊!”
最後,聽到張凡中了“鎖天門”神通,婉兒猛地驚呼出聲,倒是嚇了張凡一跳,連忙安慰道:“婉兒,哥哥這不是沒事嗎?”
“可你的……”
婉兒忽然說不下去了,她自是心知,修煉在張凡的生命中占據了怎麼樣的地位,自兩人相識以來,張凡幾乎就都是在修煉中度過的。
現在……
緊接著,仿佛想起了什麼似地,驀然間,一抹燦爛的笑容浮現到了婉兒的臉龐上,猶如雨過天晴,漫行空濛靈山,行至水窮處,偶然間俯首,但見澗邊幽蘭,怒放絢爛。
這笑容是如此的令人心醉,配上那清靈美妙到極點,便是黃鶯出穀亦為之羞愧的絕佳聲音,哪怕是張凡心誌堅定,也不由得片刻沉迷。
“哥哥,婉兒終於能幫得上你了!”
那種歡喜,溢於言表,仿佛多年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
“呃?
張凡愕然,這可與剛剛婉兒表現出來的嬌羞大相徑庭啊!
一時間,怔在當場,竟是不知當如何接口才好。
若是讓那些在其手下吃虧甚至身隕的各路強者,見得這一幕,怕是都要為自己不值,再憤死一回也不奇怪。
婉兒卻是猶如沉浸在自身的世界中一般,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張凡的異常,盈盈自立起,嬌軀挺立,霎時間如出水蓮花,覆體的玄衣柔順無比地貼合著她的曲線,微微一點風氣,皆能令其舞動,感覺上,就好像雨後的池塘中,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迎著朝陽,吐露芬芳,嬌羞之中,帶著一種聖潔與美好。
就在張凡的目視之下,婉兒臉上浮現著幸福的笑容,一手潔白的小手伸到胸前領口,那裏打著一個小結,將這身無一處縫合的一體柔衣整合,隻要輕輕一拉,便是最潔白的月色遍灑。
“等等!”
小結剛剛打開了一半,玄色柔衣褪至於肩,雪白的刺眼中,有一種靜謐的潤澤在流動,映入眼中,幸福美好寧靜。
張凡的手掌,緊緊地捏在婉兒解著小結的玉手之上,大手包著小手,宛如花骨朵兒,將放未放。
“哥哥……”
婉兒飛霞上臉,呢喃似地呼喚了一聲,似要說著什麼。
恰在此時,張凡緊了緊手掌,道:“婉兒,你先等等!”
“等哥哥清理一下。”
“清理?”
婉兒水汪汪的眼中一片迷茫,額前散開的秀發中,那朵紫色幽藍仿佛在微微顫動著,緊張、期待……難以言說!
“小子,你想做什麼?”
婉兒不明白,可不代表苦道人不明白,這麼多年相處,張凡一撅屁股,他就知道要糟糕了。
“沒什麼,隻是苦老你也一大把年紀了,還是多看看年輕人,心也能年輕一點。”
“嗯?”
苦道人心中盡是不詳的預感,還不待他相問呢,張凡已經做出了行動。
“所以說,苦老你還是去看看門外的那些年輕人吧!晚輩送您!”
聽到“門外”二字,他老人家也就明白過來,連嚷嚷兩聲都未來得及,便見得張凡手上一扇,石屋的門戶裂開一道小縫隙,旋即合攏。
就在這彈指一揮間的間隔裏,一道紅光從他的袖中一閃,自門縫中電射而出,“撲”地一下,落到了雪地裏,滴溜溜地空轉了幾下,無力地停了下來。
“該死的,臭小子,真是新婦抱上床,媒人扔過牆,你還真扔啊!”
“你小子生怕老頭子我偷窺你不成?”
無奈之下,九火炎龍珠內,苦道人指天罵地了一陣,稍稍消停了一下,卻是“哈哈哈”地大笑出聲。
一晃數十年,遙想當年初遇時,張凡就曾糾結於其是否偷窺了他跟惜若的歡好,今日卻是吃一塹長一智,先把他給扔了出來。
“臭小子,老頭子看在小丫頭的麵子上不跟你計較!”
“哼哼哼,老頭子要真想看的話,你攔得住嗎?”
苦道人猶自在雪地裏罵罵咧咧的,石屋之內,卻是一片春色,聲聲呢喃,其暖意,似欲連冰雪一齊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