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要做什麼?”
恰在一觸即發,智狼王威淩全場,張凡準備奮力一搏的時候,一片鵝黃之色,恍如最柔順的雲彩,忽然飄入場中,隨之的還有一個稚嫩的聲音。
“金珂兒!”
“她要做什麼?”
張凡先是一怔,隨即色變。
先前的飛沙走石,顯然將不知是昏迷還是沉睡的金珂兒弄醒了,此時她正氣鼓鼓地一個閃身,擋到了張凡的前麵。
早先一見金珂兒的狀態,張凡就懷疑可能是殷衡所為,母親畢竟是母親,像九子鬼母那樣的變態世間罕有,她顯然是怕金珂兒知道了這些事情接受不了,故此特意將其弄昏了過去。
若不是沒有她在場,小白狼也不會出現,最終更不可能引得智狼王,以殷衡做母親的立場,根本就不會讓金珂兒出現在這個地方。
可是殷衡下手畢竟不可能重,金珂兒又是築基大圓滿修為,終於在外界的大動靜下醒了過來。
不過,張凡寧願她沒醒!
此時,金珂兒正如大張著稚嫩的雙臂,攔在他的麵前,氣鼓鼓地望著陡然變成巨獸小白狼,嬌嗔道:
“小白,不準你傷我爹爹!”
話音未落,狂風撲麵而來,卷起她鵝黃色的雲裳拂在稚嫩的小臉上,一下,便是一個紅印。
狂風之中席卷著無數的飛沙走石,那威勢在地麵上衝刷而過,瞬間便帶出三尺厚的土石層,間雜在狂風中,化作遮天蔽日的陰霾,其赫赫之威,不讓山嶽崩頹。
“啊!”
金珂兒一個小女孩兒家哪裏見識過這個,驚叫一聲,雙目緊閉,在那一刹那,還能見得隨著閉目的動作,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兒被擠了出來。
即便是如此,她依然沒有移動,顫抖著小小的身軀,雙臂依舊攔在張凡的身前。
霎時間,無論是張凡還是殷衡,甚至是金逍遙,皆是色變,她這是找死?
這般威勢之下,別說她一個小小的築基期,就是普通的結丹修士也難保性命。
金逍遙頓時一挑眉毛,四麵靈氣湧動,化作無形之手掌彙聚,看他的意思,似乎是想將金珂兒弄到一旁去,不要礙手礙腳的,也順便保住她的小命。
不曾想,他還沒來得及動作呢,那呼嘯著,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的狂風在撲來的瞬間驟然一凝,先是旋轉著如龍吸水一般衝天而起,繼而在猛地扭轉的巨力之下轟然崩潰,四散而去。
“轟~”
散開的狂風,刹那間就如泄洪一般,將金逍遙動念間凝出的靈氣衝散,化作無形的氣浪遠去,極目望去,還能見得一排排的擎天巨木為之催折,其恐怖威勢可見一斑。
“嗚嗚嗚~”
“呃……”
這聲音,這動作,怎麼這麼熟悉呢?
張凡麵露異色,本來準備將金珂兒拋出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在他的麵前,那頭陡然變得威風凜凜的小白狼,一下子萎靡了下來,兩隻爪子抱頭,瑟瑟發抖,越看越像是金珂兒的小蠻靴在它身上狠踹時的模樣。
“撲哧!”
金珂兒破涕為笑,嗔道:“叫你嚇唬我!活該!”
隨著小白狼的變化,雨冰泉眼仿佛也失去了壓製,一下子激流旋轉,竟是將金逍遙又重新拖下去了大半,片刻前驚天聲勢造成的戰果瞬間蕩然一空。
“嗯~”
數聲驚疑,同時在場中響起,這一幕,卻是誰也不曾想到。
在這片刻的凝滯中,所有人念頭急轉,千分之一彈指間,張凡與金逍遙同時臉上變色,不同地是,一個喜,一個憂,截然相反。
這短暫到根本沒有劃分之法的時間裏,張凡便將前因後果想了一個明白,同時,在這般絕對的實力差距下,唯一的勝機,如從春雷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炸響。
小白狼,智狼王的血裔,自然是帶著這上古妖王的血脈,故此才顯得如此的不同。
這般威猛的妖獸,卻自它出現在張凡麵前的第一刻起,就對金珂兒畏之如虎,又百依百順,當時他還奇怪來著,不過最終也隻能歸於其靈智不足,又兼從小被金珂兒養大的緣故,就跟家養的犬兒,哪怕是日後再如何威猛,在從小將其養大的主人麵前,依然是一副小時候任人拿捏的模樣。
不過在這妖獸之中顯得比較罕見就是了。
可從先前殷衡的話來看,卻不僅僅是如此。
小白狼有智狼王的血脈,金珂兒也有,但是金珂兒的血脈,顯然要更近一些。
按妖獸之間的地位劃分的話,很顯然,金珂兒遠在小白狼之上,單單人類無法分明的血脈中的威壓,就足以讓小白狼不敢動憚分毫了。
這對妖獸來說,本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這麼長時間在金珂兒的蹂躪之下,小白狼都養成了條件反射了,在關鍵時刻,連想都不會想地就會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