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血神子先前直接就用出了最根本的血影真身神通。”
“怪不得在這空濛世界啊,烏巢隔絕,竟然也能把血神真君發現!”
窺一斑可見全豹,血神真君隨意地幾句話,卻是揭開了張凡的疑問,道理很簡單,隻要靜心一想就能平白,隻是生死一線間,無暇細想罷了。
血神子哪裏是不想用天魔血焰心燈和血魔神通,壓根就是不敢用,這兩者一有血神真君的烙印,另一個壓根就是對方的魔血,使用出來,被對方感應到,那就完蛋了。
還有那血神真君哪裏是發現了烏巢的存在,根本就是通過某種張凡不知道的途徑,直接感應到了他種在血神子身上的手段暗手,順藤摸瓜,將他們一溜全拉出來了。
“不能低估任何一個元嬰老怪!”
張凡再次在心中重複一遍這個箴言,能成就元嬰大道的,果然沒有一個簡單之輩,像血神真君這樣的高手,更是如此。
血神子想依靠封印天魔血焰心燈和魔血就能斷絕對方的感應,實在是太天真了,而他與血神子同行,本來就應當想到會有這一幕發生,卻是大意了。
想明白這些之後,張凡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給血神子下了斷語:他,死定了。
血神真君既然做了手腳,那就根本不可能隻是感應那麼簡單,怕是血神子此時的生死,盡在其一念之間了。
果不其然,張凡心中剛剛動過這個念頭,便聞得身後血神真君的聲音驟然轉厲:
“枉費老祖我花費如許心血在你身上,連為老祖做點犧牲都不肯,留你何用~~用~~”
一個“用”字,轟然回響,恍若大錘,直接砸在了所有的頭上。
與此同時,血神子驟然一口鮮血噴出,身體之中好像血液沸騰了一般,整個人瞬間氣化,頃刻之間化作一縷青煙嫋嫋。
這不過是血神分身而已,血神子一身神通都是得自血神真君,自然瞞不過他,但聽得血神真君輕描淡寫地吐了一個字:
“滅!”
“砰”的一聲,一縷血色絲絛方才如毒蛇一般竄出,卻在聲音傳來的同時猛地一僵,靈性盡失,如死物一般飄起。
在這一刹那,離得不遠的張凡清楚地聽聞得一聲悲慘到極點的痛苦呼叫,直接震蕩神魂,隨後戛然而止,驀然散去。
——血神子,隕落!
如同閑談一般,血神真君就這麼在張凡等人眼皮底下,啟動早已種下的禁製,將血神子這個結丹巔峰的修士直接滅殺。
這一切,都不過發生在轉瞬之間,此時分散逃離的幾人,才竄出了短短的數百丈距離,張凡甚至跟血神子還未完全分開,便已經煙消雲散,塵埃落定了。
見得這一幕,張凡哪敢遲疑,一聲烏啼,周身火焰爆發,三足金烏淩空浮現,人與法相,合二為一,化作一道金虹,劃破長空。
“是他!”
恰在此時,一個詫異的聲音入耳,赫然正是九幽老祖的聲音。
“他認出我了!”
張凡心中一凜,知道是這九幽老祖終於認出了他的身份,這會造成什麼後果,一時間卻是無暇細想了。
全力催動神通,驀然間跨越無數距離,直投向那個深淵極限的小漩渦之中。
這個時候,張凡還不忘眼明手快地伸手一撈,緊緊地捏在了手中。
在一彈指的功夫,他已經看出了那是什麼東西,赫然就是先前血神子分身爆裂之時飄走的乾坤袋。
裏麵還有什麼他不知道,不過單單那渡厄雲車,就值得他一抓了。
在乾坤袋之旁,還有兩樣東西,分別是天魔血焰心燈和一縷血色絲絛,對這兩件寶物,張凡卻是看都不看一眼,一點伸手摘取的意思都沒有。
先不說這兩樣寶物雖好,但對張凡這個不曾修煉過血液神通的修士來說,卻與廢物無異,單單身後那個對這兩樣東西誌在必得的老怪物,就足以讓他縮手了。
……
“好小子!”
血神真君遙遙伸手一招,兩件與張凡錯身而過的寶物入手,他卻看都不看一眼,反而對著飛速投向小漩渦的金虹凝望了一眼。
知進退,不為寶物迷眼,一時間,他對張凡還真有點欣賞了起來。畢竟,不是所有人麵對靈寶級別的寶物可以眼都不眨一下地任其自手旁流過。
“九幽老鬼,你剛剛說這小子是誰來著?你認識他?”
血神真君隨口問了一句。
“你們難道不認識嗎?”
“那上界諭令,可不是老祖我一個人接到的。”
九幽老祖負手而立,望著那道徹底消失在小漩渦中的金虹,悠悠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