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識趣。”
血神子大笑著,手上一甩,將滿手的血光散去。
此時,下方山門處隱約有呼喚聲傳來,是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依稀聽來似是“師妹”二字。
李心蘭黛眉微蹙,卻不敢望下一眼,生怕眼前的魔王遷怒,會要了那個“師兄”的性命。
這叫聲,也隻發出了一聲,就戛然而止了,好像在瞬間就被某人給製服住了一般。
血神子卻是根本不將下方的呼喚聲放在眼中,他沒有順手將整個山門夷為平地,不過是嫌麻煩罷了。
現在他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即便在他的麵前,依然不改倔強之色的女孩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哂然道:“交出地聽大法,不然會發生什麼,你是知道的。”
說著,還不忘向下方瞥視一眼,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李心蘭剛剛露出遲疑之色,似欲否認,血神子卻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嗤之以鼻道:“你那家那個老不死的那點手段,以為可以瞞過本座的眼睛嗎,簡直是笑話,李心蘭,你要是說出半個‘不’字,就沒有這麼客氣了,你想清楚了。”
此言一出,李心蘭頓時神色大變,驚疑不定地望向血神子。
正在此時,張凡一個閃身,出現到了血神子的身旁,恰好聽得了此言。
“果然是這樣。”
他的反應可比李心蘭快多了,一個動念,就明白了過來。
當年,按照血神子的屬下所說,李心蘭是“恰好”入城,然後“恰好”為一個結丹修士看中、救走。
當時張凡就心生疑竇,哪裏來的那麼多“恰好”,李心蘭若是真有那樣讓一個結丹修士一見之下就不顧麻煩,硬要收為弟子的資質,又豈會等到那一天,怕是早被天遁宗收入門下了。
隻不過死無對證,兼人不在眼前,也就沒有多想了,現在看來,其中的確有問題。
想來,當是李淳的父親,當代李氏族長,早就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心知無法抗拒,這才選擇了目標最小的李心蘭,帶著族中秘法逃離。
那個所謂的結丹修士,李心蘭的師父,怕是早就安排好的,也就是下方這個小宗門之主。
不過李氏族長怎麼也沒想到,覬覦地聽大法的會有如此大的陣容,隻要未達到目的,又豈會輕易放手,除非托庇於元嬰老怪的門下,不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過他們的追殺。
可憐其本來想保住家族秘法,眼看著卻是要連家族的最後一條根都要斷去。
“好!我給你!你要把我怎麼樣都行。”
李心蘭雙目含淚,貝齒咬著下唇說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要為難我的師門。”
“哈哈哈哈~”
聽了此言,幾乎在刹那間,血神子狂笑出聲,張凡暗自歎息。
這李心蘭不過是一個堪堪築基的小修士,她感覺不到的東西,在張凡與血神子的麵前,卻是明顯無比。
在她的身上,分明有著一個結丹級別修士的禁製,而且其上靈光閃爍,一看就知道是剛剛種下不久,而且是倉促所為。
這其中的意思就很明顯了,這李心蘭的師父,顯然是判斷出了血神子等人的可怕,生怕殃及池魚,連忙在李心蘭的身上種下禁製,防止其不顧師門或是犯了倔強,自盡了事,她是一死百了了,宗門必然為其連累。
可憐這個女子,為了師門甘願交出家族秘法及甘心受死,卻是不知自己早已被動了手腳,一開始,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局麵。
好在無論是張凡還是血神子,都沒有點破這一點的興趣,到時讓這個倔強的女子保留了最後一分光明。
“好,本座答應你,放過那些螻蟻就是了。”
“交出來吧!”
血神子環抱雙手,悠然說道。
“好!”
李心蘭不舍地看了下方一眼,不知道是在懷念師門還是那個“師兄”,隻見她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神識放出在其中刻印了起來,少頃,手上一拋,玉簡化光飛向了血神子。
“東西給你了,你殺了我吧!”
李心蘭雙眼緊閉,高昂著頭顱說道,隨著她的動作,雪白的粉頸露出,莫名地帶上了淒涼之色。
“不急。”
血神子隨手抄過玉簡,神識探入其中查探了一番,點了點頭,隨即將玉簡遞給張凡,這才說道:“看了你還識趣的份上,本座大發慈悲,送你全家團聚。”
說著,手上一揮,一道血影呼嘯著從他的手上衝出,隻撲而去。
若是被這血影撲中,這個恍若天鵝般的少女,立刻就會香消玉殞,真應了血神子的那句話,與她的全家團聚去了。
張凡,又豈會看著這一切發生,略一抬手,黑影一罩,血影驀然消失。
“應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