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來人啊……”
“不要……”
“救……”
這兩人的異狀,當即引起其他迎賓之人的注意,齊齊注目而來,恰好見得了兩人神魂俱滅,消失在天地間的一幕。
登時,駭然之色,浮現了所有人的臉龐,不少人或厲喝或驚呼,或求救或討饒,卻無一人,能將口中之話,說得完全。
意念纏繞,目光橫掃,所有人的動作,幾乎在同一時間凝住,千奇百怪姿勢,絕望驚駭神色,恍若一個個彩繪雕塑,凝立不動,任由一人一劍,從中穿過。
“念動心意劍,心之所向,意之所凝,便是劍之所指!”
劍修之劍,自有其驕傲,不為廢物揮劍,隻需要一個心念一個意動,就是毀滅之劍氣!
張凡腳步不停,背影消失的一瞬間,無數團劍氣爆發,血霧與劍光,成了天地間唯一的色彩。
主宅,大門!
看著眼前的朱漆大門,黃銅獅頭鎖扣,張凡第一次頓住了腳步。
朱漆大門之內,喧囂之聲,戛然而止,好像那股森然之氣,將所有的笑聲凝固了一般。
張凡冷然一笑,舉起手中古劍,毫無花巧地便是一揮。
“轟~”
劍氣延伸,鋒芒不可阻擋,劍氣過處,大門連同與之相連的牆壁,皆是碎成了無數的細碎,向著內部爆發而出,好像無數把飛刀攢刺。
眼前豁然洞開,隻見得一個個人影四下閃避,原本的門後所在處,更有血紅一片。
“你是何人?”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在一群四散的賓客之中,一個貌似霍家招待賓客的老者豁然立起,怒聲喝道。
此處,尚屬於外宅,在此處吃喝的,往往不是地位很高之人,不過是一些散修或是一些在家族宗門中地位不甚高之人,招待這些人的,其身份也可想而知了。
張凡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頭也不抬地,又是一劍揮出。
“嗤啦~”
劍氣破空,直接將那開口的老者直接劈成了兩半,劍氣不散,轟然爆開,好像兩個光輪,在庭院之中,席卷而過。
“啊~~~”
慘叫之聲,整齊劃一,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人都被無數道四射的劍氣破入體內。
一劍之下,片刻喜慶,頓成修羅地獄。
庭院之中,血染遍地,足有寸許之厚,踏足其上,黏黏糊糊,“嗤”然有聲。
這些小角色,自然不會引得張凡多看一眼,踏出遍地鮮血,筆直向著頃刻之前鑼鼓之聲震於天際,此時一片啞然的主殿走去。
一路行來,人擋,是一劍;牆阻,是一劍……無論如何,皆是一劍,身後留下一地破滅一路鮮血,隻身獨影,一人一劍,站到主殿之外。
張凡方一抬頭,主殿青銅大門轟然打開,數十人影湧出,透過他們,還可見得大殿之中,影影綽綽,至少有數百人,聚於其中。
這些,才是真正的霍家嫡係,親近之勢力。
在他觀察的同時,數十道目光,也凝於其上,正是當先湧出的數十人。
“你是何人?”
“我霍家與你有何仇怨,下此辣手。”
人群簇擁之中,一個身著華美豔麗吉服的中年美婦,手持一把龍頭拐杖,環顧了一下張凡身後的一片死寂,臉上頓時一片鐵青,厲聲大喝道,似是怒到了極處,高聳的胸膛,也為之劇烈地起伏著。
“霍老夫人?!”
張凡掃了那個依稀熟悉的輪廓及龍頭拐杖一眼,神色一動,似笑非笑地問道。
“正是老身,快說,你與我霍家有何冤仇?!”
中年美婦似有顧忌,不僅沒有馬上下手,反而一揚拐杖,止住了身後的四個老者,再次喝問道。
此言一出,張凡倒也罷了,霍老夫人身後眾人皆是不敢置信地看了她一言,都已經殺上門來了,何必問這如許之多,這可一點都不像其平時的性格。
他們又如何知道,霍老夫人也是心有顧忌,先不提在頃刻之間,幾乎將外圍所有的弟子賓客殺絕的恐怖實力,單單隻身獨劍站在那裏,卻給人千軍萬馬、居高臨下之感,就知來人絕不簡單,哪裏能輕忽大意,自然要問個明白。
“冤仇?!”
“哈哈哈~~”
張凡忽然狂笑出聲,一揚手中古劍,好像在一瞬間,人劍和一,人是劍,劍也是劍,聲音之中,也不由得帶出了金屬的鏗鏘森然之意。
“無冤無仇!”
“惟試劍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