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霍老夫人娶親……”
張老爺子的臉上也現出了古怪之色,似笑非笑地說了起來。
原來,這霍老夫人結丹之後,不知是體內寒螭血脈覺醒還是怎麼回事,不僅外貌上回到了中年美婦的樣子,而且生性奇淫,每隔幾年就要納上幾名美男以做私寵,數十年來,一直如此,這大荒島附近的修仙者,都見怪不怪了。
“竟有這種事情!”
張凡不由得無語,一時間,竟然無法將在大荒島附近叱吒風雲的霍老夫人,與當年在紅日洞府中風吹都要倒,一臉慈祥的老太太聯係在一起。
隨即心中一動,問道:“爺爺,這霍老夫人下一次娶親是在什麼時候?”
“十日之後!”
老爺子想都不想地說道:“他們都準備了一年了,霍家所有子弟,與冰火島關係密切的各方勢力,到時都會齊聚冰火島上,好不熱鬧。”
“十日之後?好!”
張凡沉吟了一下,眼中神光大作,衣袖一揮,房屋與莊園門戶洞開,一塊普通的玉佩落入手中,數道神通靈力灌注,這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
少頃,項明回來了,奇怪地問道:“老弟,你怎麼忽然間想去會一會我那個師伯了?你不是不想把我們的關係泄露出來嗎?”
“此一時彼一時也!”
張凡微微一笑,長身立起,道:“到時我會以分身前去,就說是項兄你的舊友,借著你的關係,拜會一下舒吞天。”
“順便……”
張凡漫步到窗前,看這漸漸暗下的天色,目之所及,西方天際,如鮮血盡染,成一片血色嫣紅。
“順便將那霍家斬草除根,免得時時窺視,我心中不寧。”
“既然要做,那就做個大的,舞台搭好,若無觀眾,豈不是錦衣夜行,何其無趣也~”
張凡的聲音悠悠然傳出,輕描淡寫,無絲毫肅殺森然之氣,好像說的不是斬草除根的滅門之事,而不一郊外野遊罷了。
……
主意既然拿定,張凡也就將他們霍家當成了死人,在不曾在心中掛礙分毫,也無絲毫的煞氣泄露,一片平靜。此後十日,隻是天天陪著老爺子,在庭院中閑庭信步,優哉遊哉。
收斂的不僅僅是煞氣,還有那一身驚天動地的修為,不知為何,在見得了老爺子的那一刻開始,張凡一身的靈力波動漸漸沉寂,就好像沉睡了過去一般,不明真相者望去,就是一對尋常的爺孫倆,一日日地庭院中消磨著時光罷了。
這隻是驚鴻一瞥,若是有緣能長久注視,便會發現,一個驚人的一幕時時出現。
小莊園背靠高山,時有狂風呼嘯而過,那曆曆如鬼哭的風嘯,四時不絕於耳,可是自從張凡出現在了這莊園中那日起,這曆曆風嘯之聲,卻是再也不曾在莊園中出現過。
並不是狂風有靈,而是這莊園上下遠近的距離之中,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影響,始終保持一片和煦之中,這種無形的力量並不顯露於外,隻有當狂風與細雨籠罩之時,才漸漸表現出了不同來。
自身氣息,影響周圍大片環境,雖然還不如元嬰神通域,可使之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卻可將穩固不變,恍若凝固了的天地風氣。
不知不覺間,張凡竟是邁出了極其重要的一步,徹底站到了元嬰大道之旁。
老爺子、項明、小龍等人,自然不明所以,可這一切,卻是瞞不過苦道人的眼睛。
“結丹後期,漸至大圓滿境!”
“以己身,幹涉天地靈氣,這艱難的一關,阻住了多少英雄豪傑,卻讓你輕鬆邁過,真是羨煞旁人啊!”
張凡方才送了爺爺回房中休憩,苦道人的聲音,便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結丹後期!”
張凡微微一笑,沉睡了多日的靈力驟然洶湧,好像泄洪一般,瞬間遊遍周身,驚人的氣勢衝天而起,儼然與十日之前不同,另有一方玄妙光景。
“不過水到渠成而已,有何可欣羨處,苦老說笑了。”
張凡麵露微笑,仰望高山,似可從層雲之中,看出點什麼來。
艱苦爭鬥,破而後立,十年將養,本來一身靈力就到了儼然到了結丹後期的門檻,隻是欠了臨門一腳,無法突破罷了。
與爺爺相見,數十年來壓在心上的陰霾一朝散盡,頓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之感,心中無掛礙、不強求,卻自成修煉之妙境。
一朝,突破!
“也到了,會會這化形大妖的時候!”
張凡的目光,緩緩自高山上收回,灑然一揮衣袖,人蹤渺渺,自庭院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