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劫?我也要搶劫!”
“把乾坤袋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
張凡優哉遊哉地說道,聽在一眾黑衣鬥篷的耳中,卻如滾油中倒入了沸水,頓時嘩然。
他們本就為獨眼老者的妥協感到不滿了,現在見得張凡如此不識時務,更是怒火中燒,一雙雙眼睛中都要噴出火來,
獨眼老者也麵沉如水,向著遠方眺望了一眼後,獰笑著道:
“好,好!”
“老夫本來還有憐才之意,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不用走了。上!”
話音一落,呼嘯之聲漫天,多彩光華閃爍,亂石灘上,霎時間殺氣騰騰,勁風裹挾著碎石,各類法術,諸般法器,如天網般覆蓋,轟然罩下。
這些黑衣鬥篷顯然是長年配合的,一起搶劫想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般整齊劃一的動作,便是張凡見得也不由得暗讚了一聲。
一眾十餘人,隻有獨眼老者和粗豪大漢兩人沒有出手,前者注目凝視,似在尋找破綻,後者趁著沒人注意,一步步退後,目光閃爍,顯然是打著撒丫子的主意了。
眼前的攻勢,幾乎可稱得上是天羅地網了,四麵八方,幾乎在同一時間,十餘件發起靈器,上百張各類符咒,暴雨般傾盆而下。
這樣的手段,對付普通的築基大圓滿,或許還會讓他手忙腳亂一下,露出破綻,給獨眼老者動手的機會。
可是對張凡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
嘴角一抹譏誚笑意浮現,心念溝通分身,手掌翻動,一抹古樸的銅鏡出現到了掌中。
對麵的獨眼老者不曾放過張凡的一舉一動,在銅鏡出現的瞬間,他的臉色就是一變,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怎麼好像是……”
“不可能的!”
他心中剛剛動念,一抹九幽寒徹的冷霜綻放,頃刻間彌漫所有,恍如濃密至極的霧氣,又似黏稠纏綿的蛛網,將整個天穹籠罩。
清涼霜白的霧氣之中,一道陰寒的光柱橫掃,經行處,連綿“劈裏啪啦”的聲音響起,非是其他,而是大量的寒冰凝結崩裂,互相碰撞,發出的種種異響。
聲音出現的同時,所有的人臉色霎時間一片煞白。
法術,消融;
法器,崩碎;
靈器,凍結……
法器的碎片,冰坨一般的靈器,還有種種類似神雷一類的東西,盡數如冰雹一般,嘩嘩的落下,聲勢浩大的一擊,竟被人隨手一下,仿佛拍蒼蠅似地瓦解。
這時候,黑衣鬥篷們哪裏還不明白,他們這下是撞上了鐵板了,不由得麵露駭然,齊齊望向了獨眼老者處,顯然是等著他拿主意了。
不過此時,獨眼老者卻是無暇理會他們了。
與這些長年在底層廝混,一輩子下來,最多遠遠看過結丹宗師一眼的家夥不同,他可是見過世麵了,離金丹大成,也不過隻有一步之遙。
雖然這一步,他也許窮盡一生的心力都邁不過去,卻不代表他沒有足夠的眼力。
“法寶!”
“這是法寶!”
先是喃喃自語,後來幾乎是高聲驚呼,一手指向此時已然漂浮在空中,恍如有生命一般微微顫鳴著的陰陽鏡,臉上滿是驚駭之色。
“什麼?”
“這是法寶?!”
眾人嘩然,傳說中的法寶!對他們這些底層的築基修士來說,法寶,就是一種傳說中的東西罷了,雖然明知是敵非友,下一刻還可能是奪命煞星,但還是忍不住齊齊望向半空中,眼中盡是欣羨之色。
“好眼力!”
張凡悠然說著,同時袖袍一揮,輕喝道:“你們也該瞑目了。”
出手之後,向不容情。
張凡一貫以來的作為,自然不可能在這些築基強盜麵前改變,話音未落,漫天的金色絲線,其上金光璀璨奪目,甫一出現,便化作了一道道金色殘影,電射而出。
“啊~”
“你……”
速度奇快,又出其不意。
在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陰陽鏡吸引的時候,玄金袞服牽魂引魄,一擊功成!
第一下慘叫整齊劃一,卻是離得最近的五人閃避不及,直接被牽絲擊中沒入體內,慘叫之聲剛剛發出,便戛然而止,周身血液肌肉,仿佛被貪婪的妖魔吸食了一般,整個人瞬間幹癟了下來。
其餘幾人反應快離得遠,躲過了第一下攻擊,緊接著,就在他們或轉身逃跑,或靠向獨眼老人,或拚死一搏之際,一聲聲不敢置信的驚呼發出。
片刻前的同伴,一息前的死屍,突然暴起在他們毫不設防的位置傾力一擊,眾人的修為都在仿佛之間,哪裏有可能躲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