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黑袍修士隻見得一抹電光閃爍,一個丈許虛影浮現,低頭羝來,已是不足三尺距離。
“啊!”
怪叫一聲,他以最快的速度將失去靈性的白骨幡擋在胸前,剛剛做完這些,便覺得眼前一花,旋即胸口驟然一痛。
鼓起最後的力氣,低頭一看,正可見得,一個拳頭大小的焦黑洞口,出現在他自己的胸前,隱隱的,還有皮肉炙烤的聲音,從中傳來出來。
那種胸前空蕩蕩的,體內少了個什麼東西的感覺,便是他最後的知覺了。
“撲!”的一聲,幾乎是骨架一般的軀體,無力地低伏了下去,不過稍稍激起塵土,便再無什麼動靜了。
“……”
無論是矮胖修士,還是那個刻薄的年輕修士,一時間皆是沉默了下來。
“好,好厲害!”
少頃,矮胖修士摸著腦袋,感歎道。
片刻前還威風凜凜,目無餘子的黑袍修士,就這麼被一擊滅殺,若非是親眼見得,他簡直不敢相信,在築基期中,竟有人能強悍到這個程度。
與他們驚詫莫名的感覺不同,張凡的臉上,連一絲額外的表情都欠奉,隻是手上一招,將紫電錐與黑袍修士的乾坤袋取到手中。
這樣的結果,早在出手之前,便已清楚了。
若是換了其他築基中期的修士,或許還要多少費些手腳,麻煩一點,可這黑袍修士卻是白骨門人,正是撞到了槍眼上了。
幽冥白骨幡,專克所有陰魂鬼氣的頂階靈器,恰是對方的克星,再加上紫電錐恐怖的攻擊力,有這個結果,再正常不過。
連九火炎龍珠和萬劍圖都沒有出過,僅僅靠這兩樣靈器,就足夠了。
這樣程度的對手,又如何能讓張凡放在心上。
悠悠然將兩樣東西收入懷中,他才緩緩地轉過身來,麵向矮胖修士與那個五雷宗弟子,道:“在下張凡,幸會兩位道友。”
“李淳,見過張道友。”
“五雷宗,風子曾見過道友。”
見識過張凡的實力,他們兩人自是不敢怠慢,連忙回禮報名道。
剛剛說完,風子曾的老毛病又犯了,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問道:“道友可是我破山城中人?”
“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以張凡剛剛表現出來的實力,不太可能是無名之輩,他一下子又想到了外來人的身上去了。
一旁李淳暗歎一聲“死性不改”,忍不住又想去摸他顆光禿禿的腦袋。
張凡暗自哂然,心道此人真是淺薄得可以,生死都不過在別人都一念之間,還糾結於出身何處?
“合歡宗,外門長老。”
張凡也不多說,淡淡地道。
“哦~”
風子曾的臉上先是閃過一絲不屑,隨即又仿佛想到了什麼似的,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來,倒沒有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也許,是看在合歡宗怎麼也屬於破山城勢力的麵子上吧!
他的想法,幾乎都寫在臉上,張凡與李淳,同時搖了搖頭,不知說什麼好了。
眼看一時有點冷場,李淳連忙說道:“張道友,你可也是受那燕家所托?”
“前來誅殺那附魂獸的?”
“不錯!”
“哈哈,那我們豈不是沒機會了?”
“道友的神通,實在讓人佩服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淳的目光中滿是誠懇之意,一看就知是發自內心,與他相反的是,風子曾幾乎在李淳話剛說完的時候,就囁嚅了一下,放不以為然的樣子。
張凡也不多做謙虛,微微一笑道:“各憑本事吧!”
說著還衝李淳點了點頭,對此人,他還是挺有好感的,從先前的舉動來看,是個厚道人,值得認識一下。
至於風子曾嘛,自然被他拋諸腦後了,單憑他方才臨陣抽身,連替他頂缸之人掠陣一下都不肯,就知此人是什麼德行了。
還是張凡向來不做無謂的殺戮,不然殺了他都沒話說。
此後閑談了幾句,李淳突然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吧!”
經過幾個時辰的暴雨傾盆,元磁之雨漸漸淋漓了起來,不再那麼一副要將整個世界淹沒的架勢。
經曆過一次了的張凡心中明白,這雨,很快會變成柳絮一般的東西,幾乎無法感覺,嚴格意義上的大雨,自此就算是結束了。
見得如此,無論是張凡,還是另外的兩人,皆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環形山穀處。
那裏,遍布著不可計數的黑色巨石。
這些巨石皆瘦削如樹木一般,拔地而起,黑黝黝一片直插天際,恍若鬱鬱蔥蔥的林木,天然生成的奇景。
恰在雲收雨散之時,石林的深處,隱隱啃噬的響動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