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知對方是專修火道的築基修士,她絕對不敢如此冒失地將真力引入對方的體內,即便是不得不交手,也絕對是躲得遠遠地,以法術靈器交戰,這般近身,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為。
此時肉在砧板之上,瑤姬又連話都說不出來,甚至不敢露出痛苦之色,隻是楚楚可憐,潸然欲涕地望著對方,希望他多少有些憐香惜玉手下留情了。
恰在此時,張凡神色一動,仿佛察覺到了什麼似地向窗外望了一眼。
這個動作很是輕微,稍稍一動,便即回複,若不是瑤姬一直細看,根本就無法發現。
感覺隨著他回望的動作,其手指上洶湧澎湃欲要噴薄而出的靈力,似乎滯了一滯,瑤姬當即大喜,以為這人終究不是鐵石心腸,對她這樣的妖媚女子也下得了手,正待再拋個媚眼的時候,情況突變。
一道火線,從那根手指上竄出,如入無人之境,將她體內的欲火真力視若無物,筆直地沿著她的手臂脈絡一直向上,經過肩膀脖頸,隱隱流向丹田之處。
“啊~”
此時的瑤姬已經不是花容失色了,隻能用麵如死灰來形容,若是被這道火線竄入丹田要害,她一生苦修的欲火真力隻怕要給它燃燒個幹淨,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就在這道火線流至瑤姬的脖頸處,絲絲火熱與恐懼彙合,刺激得她的滿頭秀發幾乎要倒豎而起的時候,火線忽然頓住了一下,隨即如潮水般褪去。
接著她隻覺得手上一輕,那根恐怖的手指驀然消失,眼前隻有黃晟白皙如女子一般的皮膚。閃電一般,瑤姬汗淋淋的玉手猛地收回,背到了身後,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恍如隔世之感。
這一切不過發生在刹那間,除卻張凡與她外,其他人等看來,不過她伸出手欲扶,然後僵了一下,隨即收回,又怎知就這麼點時間,她已經在生死之間徘徊了個來回。
“姐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黃晟到得此時,終於將目光才那深深的溝壑中拔了出來,上前一步持住瑤姬的玉手,關心地問道。
“沒,沒什麼!”
瑤姬抬頭,正看到張凡笑盈盈的麵容,展露到一半的媚笑頓時凝固,心有餘悸地低聲說道。
雖然現在黃晟正握著她的玉手,隻要稍稍加力,平生最大的嗜好就可以再現了,問題是,再借她個膽啊!
先前還沒怎麼呢,就險死還生的了,若不是黃晟適時說話,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要是真弄出點事來,搞不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嗜好是重要,但是小命更重要,像瑤姬這樣在紅塵中打滾的修士 ,對這個比什麼人看得都明白。
“公子且安坐,瑤姬先下去換身衣裳,再來服侍公子。”
忍不住又拋了個媚眼,把手一抽,接著也不等他回話,甚至不敢看張凡一眼,“噔噔噔”地下樓而去。
此時她哪裏還顧得上舉步無聲的體態禮儀之類的東西,動作那叫一個飛快,黃晟剛剛覺得手中一滑玉手脫出,正待挽留呢,眼前便隻見背影一閃,餘音嫋嫋了。
黃晟愕然,扭頭問道:“張大哥,她是怎麼了?”
怎麼了?張凡嘿嘿一笑,敷衍道:“可能是害羞了吧!”
“害羞?”黃晟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滿是憧憬地道:“真可愛!”
“撲!”
以張凡的定力,一聽之下,還是沒忍住,一口酒剛咽到喉頭,便化做水箭噴了出來。
“你……”
看著滿臉不解的黃晟,張凡頗有無語凝咽之感,同時心中慶幸,好在隻是萍水相逢,若是他家中長輩,壽命都要短上十年不止。
緩了一緩,待黃晟回了回魂,張凡方才開口問道:“黃兄弟,最近附近有什麼大事發生沒有?為兄剛到此地想了解一下。”
“沒什麼大事啊!”
黃晟撓了撓頭,又往樓梯口處望了一眼,見沒動靜好像十分失望的樣子,想了想又道:“對了,玄冰島和三屍島有事發生!”
“哦!說說看。”張凡眉頭一挑,不動聲色地道。
“好像是惹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一天的功夫就全跑沒影了!我陳叔還交代我了,說就在我們星碎群島附近耍耍就好,不要跑到那塊去,免得遭了池魚之殃。”
雖然早知道他們必然是如此選擇,但此時真正聽聞,張凡還是心中暗暗快意,離家萬裏重新開始,百年基業毀於一旦,也不是好受的。